“在哪儿丢的？”
“家里。”
“在你家里？在家怎么会丢，它偷跑出去的？”
片刻后，他说：“谁知道呢。”
宋弦醒神，祁云翱来了，为了一只猫，祁云翱从广州飞过来逮她了。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她知道睡不好的时候自己是一副什么鬼样，不能让祁云翱看出来，她得让他知道，离开广州，离开他，她一个人照样过得很好。
可是已经来不及，敲门声响起。
戚白：“宋弦，在吗？祁总来了。”
宋弦有些无措，有那么一瞬，她想做缩头乌龟，可惜嘴巴和大脑不同步，发出了声音，“等一会儿，我在睡觉。”
她自暴自弃，换了衣服，脸也不洗，头也不梳。
打开门，宋弦看见了四个月没见的男人，四目相对，她眼睫微颤，眸光瞬间垂落到他胸口处。
衬衣西裤皮鞋，一丝不苟，跟出差一个装扮。
“祁总，你怎么来了？”
祁云翱：“我来找我的猫。”
宋弦怔愣片刻，“噢。”
戚白看出来些什么，在身后笑问：“为什么来成都找猫，该不会是宋弦带过来了吧？”
从他们去云南到现在，也快三年了，宋弦和祁云翱也早该搞到一起了，但是宋弦来成都这段时间，祁云翱反而不来了，也没见两人有联系，戚白搞不懂这两个人的关系。
宋弦仿佛一个游魂，讷讷道：“我带没带你没看见吗，单身公寓就这么小。”
祁云翱冷声：“你没带，你是偷，不问自取视为偷，别以为抓不了你。”
宋弦面颊麻木，她已经感觉不到羞耻，“那你怎么还不报警，现在就去报啊。”
她身心俱疲，报警吧，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他搞到了一起。
祁云翱默默看着她。
戚白看着气氛不对，忙做起了和事佬，“广州丢的猫，来成都报什么警，走，先去吃饭，宋弦，好好说话。”
宋弦咽一下嗓，“你们去吧，我叫了外卖。”
戚白皱眉，“吃什么外卖，我请客，走！”
她一点松动也没有，“我不去。”
戚白不是傻子，这会儿宋弦和祁云翱不是老板和女职员的关系，而是男女关系，而且是别扭中的男女关系，他能有多大本事，能给祁云翱解决情感问题。
“行，我不请你，你吃你的外卖。”
她关上门，跟赶人一般，“嗯。”
被驱赶的祁云翱脸色更不好看了，这一趟过来，他没想要威慑她，雪狮子她想要就要了，那猫本来就喜欢粘着她，留在成都陪她也不是不行，谁养不是养，反正绝育了，还省得在家里打架，可宋弦做事太过莽撞，竟然把猫偷回她家，有那么一点破釜沉舟的意思，这让祁云翱感觉很坏。
再加上刚才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更让他火大。
“宋弦天天吃外卖？”
“不吃外卖吃什么，她也不喜欢吃麻辣，来去就点那两家。”
吃完饭，戚白察言观色，问祁云翱是回酒店，还是上他那里坐坐。
祁云翱并没有藏着掖着，他说他去找宋弦。
于是，两人原路返回。
宋弦房间关着灯，叫了也没人应，戚白只好把他领进自己屋里。
叫人尴尬的是，他的饮用水喝完了，冰箱里除了几罐冰啤酒，几个干瘪的橘子，什么都没有，戚白只好硬着头皮拿啤酒招待祁云翱，然后给宋弦打电话。
宋弦在超市买日用品，半个小时后才回到，那个时候，祁云翱已经喝掉了三罐啤酒。
戚白把他送出门，“祁总，今天招待不周，下次你要来，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准备点花生米。”
祁云翱没有心思与他废话，“行。”
他和宋弦前后脚进了那单身公寓，转身关上门。
这种单身公寓布局都一样，一个大开间，开放式的小厨房，因为不开火，保持得很干净，小厅一个迷你沙发，她在墙边摆放了一张书桌，拿来办公，再过去就是卧室，一张单人床，上面是她喜欢的暖色床单。
宋弦背对着他，站在那一张书桌前，从购物袋里依次拿出一些日用品，洗衣液，鞋刷，纸巾。
祁云翱在身后看着，但凡有一样是他的，他都能立刻原谅宋弦，但是没有，她一样也不给他买，她的背影很凉，比他刚才灌的那冰啤酒还凉。
他咽一下喉，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心静气，“下回要偷猫，先关掉电闸，八个小时后再上去偷，UPS电源最多可以续航八个小时。”
她回过身，脸上木木的，眼神也呆，“不会有下次了，你可以把我的脸抹掉，或者把密码改了。”
静寂了很久，他开口问：“宋弦，成都的饭吃得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