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
胡彦林:“我要结婚了。”
宋弦和严听雪对视一眼,也不算很意外,毕竟跨年的时候都要求婚了。
她笑说:“那是该喝一杯,庆祝一下,你是我们宿舍第一个嫁出去的。”
严听雪:“是啊,我都没嫁掉,还是你厉害。”
“嫁人有什么厉害的,这世上没有嫁不掉的女人,你想嫁还不容易吗,是不是,宋弦?”
宋弦怏怏笑,“是啊。”
这世上没有嫁不掉的女人?也不一定,如果跟着祁云翱,她怀疑她这辈子都嫁不掉。
胡彦林胳膊肘撞一下严听雪,“我让老商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没到四十岁,有钱人,在深圳有一栋楼那种,嫁过去但包租婆。”
严听雪笑笑,“算了,我觉得我当不了包租婆,我就只会做会计。”
“包租婆还有不会的?谁闭上眼不想当包租婆。”
宋弦:“谁都想当,为什么那个男人还没有老婆?”
“人家才离婚一两年,不想那么快结婚。”
“……我也觉得听雪姐不适合,她那么温柔,应该找一个年纪差不多的,严峻就挺好的。”
“严峻?”
“严峻不是追过听雪姐吗?”
胡彦林有些吃惊,“严峻追过你,你为什么不答应,好歹人家也是创业公司的小老板。”
严听雪捋捋额发,“都半年前的事情了,他比我小,而且创业初期,估计也不会那么早结婚,我感觉不稳定就拒绝了。”
胡彦林眯眼,“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没有,有什么后悔的。”
胡彦林掏出手机,“我也有严峻的微信,我现在问问他,要是他还没反悔,你就赶紧答应他,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挑挑拣拣的。”
严听雪只说:“你别乱说话,估计他已经有女朋友。”
严峻接通了电话,“你好。”
“不好意思严峻,我是胡彦林,严听雪和宋弦的舍友,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你说。”
胡彦林笑,“我们三个打了个赌,看谁先嫁出去,宋弦最小,她不发愁,严听雪年纪最大,她又输不起,所以想找你商量个事。”
严峻声线沉稳,“你们赌多少钱?”
“一万,如果输两轮就要加倍,我比她先结婚,她给我一万,如果宋弦也比她先结婚,她还要给宋弦一万五,给我五千。”
“既然你们两个年纪小,她怎么样才算赢?”
“只要她三十岁之前结婚都算赢。”
严听雪攥紧了拳头,咽一下嗓,“胡彦林,不要胡说八道。”
严峻:“那简单,我户口转来广州了,随时都可以。”
胡彦林半张着嘴看她们,“你确定?明天可以吗?”
“今天可以,这会儿民政局没下班。”
宋弦突然瘪嘴,一个热气往上冲,她没控制住,霎时溢出了眼眶。
原来,真的有人会被坚定地选择,跟年纪大小无关,跟相貌性情无关,只要那个人认定是你,那就是你。
胡彦林:“宋弦,有病啊,你哭什么!”
宋弦抹眼睛,“你们都结婚了,那我不是输了,我没有钱给你们。”
如果这个赌局是真的,那她必定是输掉的那个。
“我艹,你真行,都快成和喜股东了,敢不敢大气点儿。”
“我不敢。”
“你哭个屁!你还有初恋呢。”
严听雪拍拍她的肩,“别胡说,你怎么会输呢。”
这下,宋弦捂上了脸,抽泣声从指缝里出来。
这一天,她跟着胡彦林在外头浪到很晚,回到家已经接近凌晨。
祁云翱脸色不怎么好,他给她的规矩是凌晨零点之前上床睡觉,如果在家里,他倒没有管得那么仔细,从外面回来就不一样了。
“怎么回来那么晚?”
“我们去看电影了。”
“看了什么电影?”
宋弦描述了一番,颠三倒四的。
他眉头微锁,“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去洗澡。”
她稍稍敛容,“爱情电影,你不懂,祁云翱,你不懂爱情。”
祁云翱定一下神,嗤了声,“我不懂,你懂,智障电影,专程拍给你看的。”
宋弦扭身进了衣帽间,站在两人的衣服前发愣,她并不羡慕胡彦林和严听雪,她和祁云翱在一起,过得很好,只是偶尔会有些难过,比如此刻。
她一直说服自己,祁云翱并没有亏待她,不要任性,不要无理取闹,就算真分开了,也要给他留下最美好的回忆,让他半生念念不忘。
这种想法很可笑,即便祁云翱对她念念不忘,她又得了什么好处,一想到要离开他,她依然很痛苦。
有时候,宋弦又换了一种想法,她就赖着不走,能赖多久就多久,赖到祁云翱变成老头,他嫌弃她,她也嫌弃他,到时候再走就不会觉得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