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应元顿了片刻,“我说过,和喜是给你的,你的决定我不干涉。”
祁云翱又说:“还有个事儿,年后我想修整一下一楼院子。”
“修整院子?你有那闲工夫?”
“猫快生了,以后放在一楼养,比圈在三楼强,我还想种一棵树,你要是有什么忌讳的就和我说。”
“种树?种在哪个方位?”
“后院,我卧室西南角。”
祁应元没有往下追问,“什么树,什么方位都有讲究,你看好了发给我,我找人看看。”
“行。”
挂了电话,他往外走,看见皮皮正在猫砂盆里扒拉,它有个毛病,新换的猫砂,拉屎前都要玩上一会儿。
祁云翱走过去,脚踢了一下,“你要拉就拉,别我吃饭的时候拉给我看。”
皮皮定了一下,又划拉两爪子。
“可以拉了吗?”
它不敢了,撑起前爪,摆出正经拉屎的姿态。
祁云翱嘴角压了压,弓下腰背在它头上抓了抓。
宋弦没良心,雪狮子喜欢粘着她,她天天就带着雪狮子,对皮皮没有那么上心了。
他就不这样,弟媳妇再好,弟弟总归是弟弟,他想,今天给它开个罐头吧,年后就要割蛋蛋的猫,除了零嘴儿,它还能有什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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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当天,成都分公司的人都到广州参加年会。
如果不是特别留意,没有人知道,成都分公司副总,原来的销售部总监——邢沅,他没有出现。
销售部有传,祁云翱这是秋后算账,要把他逐出和喜。
邢沅因为去澳门赌博,被人抓住了小辫子,按说,和喜是私企,邢沅去澳门赌博并不算违规,只是公司翻出了旧账,前两年他在销售部做总监,利用职务之便,囤积居奇,谋求暴利。
宋弦并不知晓这些,工作那么忙,还得抽空排练节目,她没有时间去选购礼服,只在网上买了一件中式改良旗袍,年会肯定是花枝招展,反正她再怎么穿,都比不过胡彦林和销售部那群人,就别费神了。
上回去深圳领奖,她穿了黑色礼服,祁云翱说她老气横秋,所以,这一次她选了粉紫色香云纱旗袍,质感还好,就是有些单薄好在酒店会场有暖气,也不至于太冷。
在酒店楼下,宋弦意外碰上了戚白,她满脸惊喜,“你怎么也来了?”
戚白:“我也不想来,你们老板叫我来的。”
“我正好想找你呢,我有一块小料子,想让你帮我雕一个……”
“你又来,我不用过年了。”
“我给你钱,我送给我妈的礼物。”
戚白不情不愿,“你先发给我,回头再说吧。”
故人相见分外亲热,宋弦很开心,问起他在成都的日子,又夸他和雅雅搭档直播很有意思。
“你和雅雅一起回来的吗?”
“嗯,都是你们行政定的票,非要把座位买到一块儿。”
“买到一块儿不好吗,都是熟人。”
戚白哼了声,“我跟她不是熟人,下播以后我们不说话的。”
宋弦一愣,“为什么呀?”
“上班就上班,下班就下班,哪有那么多话说,你以为是你和祁云翱,天天打情骂俏。”
“……你别乱说。”
宋弦眼神飘忽,瞄一圈,看周围有没有人,幸而每个人都很忙,并没有人在意她和戚白。
上了酒店,正好看见祁云翱和白心雅站在走廊一角说话,白心雅在说,祁云翱掏兜听着,时而点一下头。
宋弦假意看不见。
那天生的气早就泄个精光,祁云翱的好又占了上风,超过他的坏。
老板和员工搞到一起,本来就不好,他不想公开两人关系,不是很正常么?他脾气就是臭了点儿,可是这不是她原本就知道的么?他也没使唤她干活,还经常下厨给她做吃的,她有什么好挑剔。
他送那些贵重珠宝,还送出错儿来了?
宋弦觉得是自己小家子气了,但凡祁云翱给她打一个电话,或发一条微信,她都马上收拾东西赶回去。
可是他这几天不闻不问,她又把自己看了个透,她是最没出息的人,她是智障是恋爱脑!
戚白说:“走,去跟祁总打个招呼。”
宋弦不得不跟着他走过去,走近了,她看到那枚胸针别在他胸口的西服上,矢车菊蓝宝隐带幽光。
“祁总,雅雅。”
祁云翱淡眼看过去,眼睫一垂一掀,把她那身打扮扫视一遍。
白心雅有些惊奇,“宋弦,你俩怎么一起来了,你认识戚白吗?”
宋弦笑回:“认识啊,以前去他家里找他雕过石头,我们还一起去云南看翡翠公盘。”
白心雅看向戚白,“戚白,你怎么说,你在和喜一个认识的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