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规定?”
“是的,不休完全部归零。”
曹仁守看向宋弦,“宋弦,你去落实一下,看能不能挪到元月之后休。”
宋弦又揽了一个难嚼的活儿,去年就有人提过,被上面驳回了,据说,是祁云翱不同意,没休完那是工作能力问题,效率低,才需要用到休息日。
她打算先去找魏佳妮探探拓展部的口风,今年业务起来了,每个部门都很忙,她不想做出头鸟,去撞祁云翱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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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翱接到云舒青,问她想吃点什么。
“回家吃吧,我儿子手艺比外面的好。”
祁云翱:“你要去老房子?”
云舒青反问:“怎么,我不能去?”
“能去。”
“我去看看,你爸能给你装出什么房子。”
到了老房子,云舒青在院里转悠一圈,硬装没多少改动,那棵老树也还在,就是换了一些物件。
她摸摸那石头鱼缸,“这鱼缸不能用了?”
“不知道,我没工夫养鱼。”
上楼开了门,云舒青先看到了那两只猫。
“哪来的猫?”
“我养的。”
云舒青惊奇,“你养的?你不是不喜欢猫吗?”
祁云翱一语带过,“家里有老鼠。”
云舒青看那两只猫,身子胖乎,眼睛圆溜溜的,一只银灰,一只雪白,看着怪好看的。
“这猫不是宠物猫么,能抓老鼠?”
“能,怎么不能。”
祁云翱下厨做饭,云舒青在一旁看着。
他打小在广州长大,南方人活得细致,他奶奶手艺好,从小好好养着他,他的饮食连保姆也不能插手,刚到北京的时候,他吃不惯那些饭菜,也不说,嘴巴像是上了封条。
有一回,他姥姥哄他,是姥姥做的饭好吃还是奶奶做的饭好吃,他不给面子,说奶奶做得好。
云舒青激了他一句:奶奶做得好,你吃了那么多年,也给我们露一手。
少年激不得,他当真做了一桌菜。
云舒青那天又深切体会到了南北差异,有些东西印在了她儿子身上,那些东西她一丁点儿也没有。
“你奶奶经常过来?”
“以前经常过来,最近一段时间没来。”
“怎么不来了?”
他默了下,“最近经常出差,我让她别过来了。”
“你爸呢?”
“他来得少。”
“那就好,我可不想看到他。”
祁云翱抬起眼,“妈,他不单单是你的仇人,还是我爸。”
云舒青哼了声,“我没把他当仇人,以前离婚的时候,他自己说的不会二婚,并不是我逼他,我们也没结仇,他二婚我没意见,你姥姥姥爷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那么多年了,没想过让你离开这里,最后怎么样……”
祁云翱打断她:“以前的事情,颠三倒四说有什么意思,你要真在这里碰上他,就笑一笑。”
“我跟他笑什么?”
“一笑泯恩仇。”
云舒青没想到他会说这些话,一顿,“你爸,他是不是——治不好了?”
祁云翱目光转凉。
云舒青笑,“行了,我笑,要碰见他我一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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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弦问了几个部门,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设计部的考勤和别的部门不一样,别的部门只要加班,都会提交加班申请,拿加班费,设计部加班是常态,很多人更愿意申请调休,攒着假期去度假。
所以,设计部几乎每个人都攒着好几天休息,宋弦自己也有六天没有休,每天都有人催问宋弦,有没有信儿,实在不行就大家一起休。
临近十二月,如果要在这一个月休完,那设计部就不用干活了。
宋弦见识到了职场的推托之术,她先去找负责考勤的人力,那小姑娘让她问人力经理,人力经理表示理解,但是他做不了主,建议她直接去找谭总。
谭茂淮不在公司,他的助理让宋弦找人力。
转一圈下来,问了个寂寞,宋弦属实无奈。
周日,部门的团建还是来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曹仁守为了“抚慰”人心,除了奖品,种菜比赛结束后,大家一起去吃一顿好的,预算有限,种菜的工具只能自带。
历添骂骂咧咧,他在广州那么多年,就没见过锄头,网购都来不及,只能手刨。
宋弦倒是从厂里饭堂阿姨那借来了两把锄头,一把铁铲,外加两个捅。
虽然每个人都有怨气,但到了菜地,氛围一烘托起来,大多数人还是积极参与。
宋弦铆足了劲儿,指甲缝都是泥,手背还多了两道划痕。
她那组得了第二名,奖品是一个蓝牙耳塞,她还挺满足,扛着锄头往饭堂去。
这一天是周日,饭堂不营业,但她意外看到了饭堂开的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