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耷拉着眼皮子,“还有事儿?”
宋弦嘴角嚅动一下,“中秋节要到了,我要回家,如果你要回北京,我就去把皮皮带回来,送到我朋友那里养几天。”
“中秋才几天假,它能饿死?”
“不是,我担心它搞破坏。”
“我换得起新东西。”
宋弦面色怏怏,“那就好,我不打扰了。”
祁云翱原地停留两秒,转身与她背道而驰。
他胸中烧着一团火,快要把他烧干了,这种滋味可不好受,要细思起来,不过是因屁大点小事而起,究根结底,是宋弦那智障脑回路与常人不同,常常能把他气得半死。
夜里回到家,蒋老太给他来了电话,她叫人送了礼盒,还有一些猫吃的零食到老房子里。
祁云翱进了院里,看到一堆东西。
他提不起劲儿,只拿了一箱猫罐头上去。
那猫挑食,煮鸡胸肉,煮蛋黄,它就闻一下,一口都不吃,就喜欢吃垃圾食品。
果然,猫罐头一打开,皮皮闻着味儿就来了。
它吃得津津有味,吧唧吧唧响。
祁云翱原地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脚,踢了那罐头一下。
皮皮抬头,圆溜溜的眼看他,似乎带着幽怨,没一会儿工夫,又追随罐头去了。
祁云翱蹲下身子,伸出手,把那毛绒尾巴抓个正着。
皮皮跳脚,对着他咧嘴喵喵叫,尖利的牙齿展露无遗。
“你咬我试试。”
他伸出手,这一次没抓住,只揪住了尾巴末端。
“嘶——”他垂帘看那红印子,哼一嗓子,“今儿就剁了你尾巴。”
祁云翱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电话。
“你过来,猫把我给咬了。”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宋弦已经躺在床上, 接到那个电话,心里一惊,火急火燎爬起来。
严听雪:“孟巧阳被咬了?”
“不是……是另外一个朋友, 猫送给他了,因为孟巧阳要考研究生, 没空养。”
“那你让她先用肥皂洗手,明天去打狂犬预苗,二十四小时内打都行。”
宋弦已经在换衣服,“我得过去看看, 我担心他不会弄。”
严听雪看着她收拾,过了一会儿, 问:“你今晚不回来了吗?”
宋弦没有看她, 捡钥匙手机,往她的挎包里装,“呃……还不确定。”
“那我不反锁门了。”
“嗯。”
胡彦林有了钱, 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住在宿舍里,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一起住。
宋弦一边等车,一边在网上搜索, 晚上是否可以打狂犬预苗,又打电话给疾控中心,一通下来, 发现祁云翱给她发来了一个定位,是一家医院的犬伤门诊, 让她过去接他。
她稍稍放下心来,给他发了一条语音。
“谁陪你过去, 你自己还能开车吗?
“怎么开不了, 单手也能开车。”
宋弦到的时候, 祁云翱已经打针出来了。
她小跑过去,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关切之色,“打针了吗?”
“打了。”
宋弦垂下眼,“我看看,咬在哪里了?”
祁云翱抬起手来,他的食指有一道红印子,浅浅的,跟指甲划了一道差不多。
宋弦抬起眼来,有些哭笑不得,“就这一点吗?”
祁云翱翻过手掌,食指内侧还有两个小坑,“这还不够?你想让它咬掉我手指头?”
她凑近了些,鼻端微微皱起,“这猫怎么这样,回去我就打它,打到它长记性,看它还敢咬人!”
“再有下一回,我让它出去做流浪汉。”
祁云翱心情莫名的好,他想,那猫也不完全没好处,至少,他和宋弦闭塞了好一段时间的沟通管道,被它打通了。
那是一家老医院,大晚上的停车位依然很紧张,祁云翱把车停在职工宿舍区,走了好长一段路,才走到了。
车子停在一棵大树下,昨天夜里下过雨,树根底下存着水,宋弦从他手里拿过车钥匙,没留神,差点儿滑了一跤。
“怎么了?”
“没事儿,这里有泥巴水。”
上了车,她低头查看脚下,那双白色老爹鞋鞋面果然脏了。
他的车很干净,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黑色皮质脚垫就像新买的一样,她一踩上去,多了一道痕迹,在车灯下看像一抹屎。
宋弦抽纸巾,轻手擦拭鞋子,“我把车子踩脏了,今晚我开走,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祁云翱转过头,“这么晚了,开去哪里?”
她声音有些低,“开回去,放在我们厂外面的停车场,可以吗?”
两人对视,他说:“不可以。”
宋弦把那两张纸巾丢在脚边,鞋子踩上去,磨擦脚垫上那点碍眼的泥,“不可以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