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一样, 会馋、会偷吃东西,哪怕自己的身体不允许。
林雨晨昂着下巴哼了声:“你好馋。这么大了,你干嘛还要偷吃?心里没谱吗?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还不知道吗?”
许澜见她又恢复了往日模样,昂着下巴,生动明媚。
他纠结要不要说破。
她昨晚住得离他太近了,就那么几米的路程,开两扇门便能看见她。
他睡不着,闭上眼就好像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他开了灯坐起来,看到桌上从林雨晨那里抱来的零食。
他翻了翻,想看看都给他带了什么。
然后,他看到了芒果干。
那一刻心里是有点失落的。
他不能吃芒果的事,她都不记得了。
明明给他千里迢迢送了食物,他却觉得心尖被人捅了一刀。
他忽然很想尝尝看。
他想看看,她会不会为他着急。
虽然有点疯,但是还是想这么做。
于是大半夜摸出了芒果干吃了下去。
现在,他那颗摇摇欲坠要死了的心,好像鲜活地蹦了一下。
随着她的气恼、谩骂和敲打下,跳得越来越剧烈。
“下次知道了。”许澜低声应,然后朝门口走了一步,轻轻地攥住她的手腕把人往回拉了拉:“我觉得还是不用去看病,你先洗漱。中午我还要去实验室看一看。”
林雨晨不知道许澜扯她回来的动作是不是必须的。
他其实只要说一说,你还是回来洗漱吧。
她就会立马掉头把涂到一半的护肤品折腾完。
这会儿攥在手腕上的手跟岩浆似地烫人。
她觉得他是故意的。
她一下子就看出来他是故意的。
但是,她竟然也没舍得松开。
“哦”了一声,跟在许澜后面重新走到了盥洗台。
到了镜子前面,他们的手便不得不分开了。
林雨晨感知到他的手在她腕上顿了一顿,然后慢慢抽走,热度褪去的时候,她竟然觉得好可惜。
于是,她指着盥洗台上的化妆水说:“那个……水。”
画面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
林雨晨那阵子起了两颗痘。
她很不开心,找了一堆原因。
还盯上了护肤品的外壳,她总觉得护肤品的外壳不干净,她接触完外壳倒出水乳,再浇到自己脸上,很不卫生。
于是,她就让许澜站在旁边帮她把水乳依次倒在她手心上,精华也帮她压上两泵。
后面都成了习惯。
她洗漱的时候,如果他没有在外面出任务,就会陪她。
此刻,许澜无比熟练地拿起洗手台上的化妆水,拧开盖子,在她手心上滴了几滴。
就像是肌肉记忆。
手上那几滴水,很凉。
可这情景熟悉地让林雨晨有些眼热。
-
那天下午,工作岗位上的林雨晨心神不宁,总是一帧帧回忆以前的事。
她一个人在座位上傻笑,丢了好几次笔帽,又捡回来。
同事敲敲她的桌子,问她是遇上了什么好事,说来一起分享分享。
她贼兮兮地笑,就是不说。
同事说她春心荡漾,一定是恋爱了。
她撇撇嘴说,才没有。
还没有开始恋爱。
但实打实地说,林雨晨其实想和他好好道个歉,她有好多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开口。
她也因此觉得这次在一起这件事,其实该由他定才最公平。
可是,如果自己不释放一点友好的信号,他一定不能明白她的心意。
她走的时候太冷酷决绝了。
于是,她想等手头的工作忙完,就去他的实验室找她。
可一投入工作,她就像被注入了鸡血,一直陀螺似地忙到了晚上九点钟。
忙完低头一看手机,哦,当初连个消息都不肯回她的人,竟然主动发给她一条消息。
“今天加班,你忙完我让孙芋接你回去。”
诚然,林雨晨确实不太清楚回住所的路。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细心。
林雨晨很受用地回复道:“好呀,知道了。”
然后又补了一句:“你忙完也早些休息。”
她把键盘朝里一推,又给孙芋发了个消息:“嗨,我下班了,能带个路嘛?CP粉头?”
孙芋立即回复:“我就在你们门口的车里,您收拾好就出来吧。”
林雨晨潦草地收拾了下东西,掏出粉饼细细补了个妆,又用口红依着唇形勾勒。
本来底子好,不上妆就和上妆一样光彩照人,加了口红更提气色。
而且她这只口红是战斗机口红,没有拿不下的客户。
拎着小包,还有晚上从晚饭里给许澜留的酸奶,她走向孙芋的车。
靠近才发现,副驾驶坐着孙芋的男朋友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