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致的声音并不太和善。
林雨晨本来有好多话想说,她抿抿唇,最后只问:“就是来和你打听一些事情,关于许澜。”
“那你问他啊,”阿致走下楼梯拖了把椅子懒洋洋坐着:“他的事儿你问他,问我做什么?”
林雨晨:“他又不和我说。”
阿致火药味很大:“那我又会和你说了?”
“……”林雨晨嘴巴张合。
是啊,阿致不说,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阿致冷哼一声:“小没良心,托你的福,人没死,还活着。”
林雨晨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生生死死地话。
胖头鱼就给了更多信息:“他挺好的,现在开了家公司,做了老板,赚了大钱。他现在全国各地地飞,偶尔也会来凭北的,你见过他吗?”
“我见过他了。”林雨晨抿唇:“就挺想知道,这些年他怎么过来的,怎么就创业了;有没有谈女朋友;过得开不开心——”
阿致打住她:“我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想都不要想。”
林雨晨看他这冷冰冰的态度,算是知道今天白跑。
阿致心里头觉得窝火,自己的朋友实在是太没骨气了。
这都过去多少年,还惦记人家。
可你看看人家,没了你,过得多好啊。
现在出落得水灵又漂亮,衣锦还乡地回来了。
林雨晨在临走前不抱希望又问了句:“阿致,他手上的纹身是你刺的吧,有什么含义吗?”
阿致抬眸看了眼林雨晨,神色莫测,最后从嘴巴缝里挤出来句:“我不知道。他带了图给我,我就刺咯。”
“哦。”林雨晨点点头,感觉阿致这话像是真的。
他应该也不太清楚。
“那个前些天,从你店里出去一个女生,个子一米六多,皮肤很白,栗色蛋卷发。她是来你这儿等许澜的。就半个多月前,你有印象吗?”林雨晨想起那日许澜遮挡他密会那姑娘的模样,瘪嘴问:“那姑娘谁啊?”
那姑娘绝对有问题!
“你不仅见过许澜,还见过刘汐?”胖头鱼又插话。
“刘汐,”林雨晨蹙眉:“她谁啊?”
胖头鱼自觉多言抿了抿唇,然后往阿致身后一缩:“当年你和许哥的事,我站他的。我刚什么都没说。”
林雨晨看向阿致,他也一副不打算透露的样子。
这个名字在林雨晨心底绕了好几个圈,最后她生出一个最大胆的猜测。
她咬咬牙,凶巴巴问:“不会吧?‘xx’的含义是‘汐汐’?”
阿致和胖头鱼错愕地相视一眼。
最后还是阿致反应地快。
他确凿并大力地使劲点头:“这都被你猜到了啊!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告诉你这么多已经仁至义尽了,我要打烊了,你赶紧回去吧。”
靠,xx的意思竟然是汐汐。
xx的意思竟然是汐汐!
从愤怒到失落。
林雨晨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出的店门。
也没听到背后那两人的低声私语:“你这么说,被许哥听到会不会生气啊?”
“唉,你别乱说话,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她自己猜的……”
“你也是知道许哥当初多宝贝她,万一后面出点什么事……不行,我必须得给许哥打个电话。”
“打什么打啊……没必要打!”
……
林雨晨觉得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被忽视、扔下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她有点烦,出了磁力的门,拐到大路上要打车的时候,恰巧看到一家酒吧。
外面木匾黑字,古香古色,和老街的风格一致。
出于想要逃避的心理,林雨晨打算进去看看。
一进门,里面喧吵的电子音乐声足以掀翻楼顶。
姹紫千红镭射灯绕着舞池来来回回闪烁,俊男靓女在舞池中央摇摆。
她挑了个位置,把臃肿的风衣外套脱下来。
里面一件贴身的黑色毛线裙。
虽然裙子很凸显身材,但厚度还是和舞池的人格格不入。
好在她的袖子是可拆卸的。
林雨晨把两臂的毛线袖去掉,去了卫生间把黑色丝袜也丢进垃圾桶。
一身无袖黑裙的她,瞬时融合在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里。
在米国,倒是常有这样的舞池排队。
回了国内,白加黑,没有休息日,她已经从良很久,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放纵过了。
她在舞池里跳了很久,因为长相和身材,好多人挤过来搭讪。
林雨晨食指搭胸口一点点把人推出去。
这长相完全不够格和她跳舞好吧。
跳了一个多点。
林雨晨觉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才抽身出了舞池。
她找了个吧台喝酒。
林雨晨算是酒量还不错那种,跟调酒师要了一排鸡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