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张口了。
“你听我说啊,你妈妈那个病我们市里好多人得,养养就好了,才不是疯子呢,你可别听他们瞎说。”
他看着她。
她平时其实对他并不算太好,他都知道。
她指挥他爬树、捞鱼,烤红薯,连作业都要模仿她的字迹帮她做。
但他也知道,她是最好的。
可她迟早要厌烦他的,像别人一样。
“唉,在这晒着等你一下午,你才过来。”林雨晨从墙头一下子跳下来,边拍着身上的土边说:“你等我回去,我让我爸爸请个大夫来给你妈妈看看。她真能治好的。你别老丧着脸啊。”
“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长得多好看啊?”
“你们这儿的人就是没见识,你这长相能演电视,你知道吗?”
“好了,笑一个,笑一个给我看看。”
“哎呀,别皱眉了。等你妈妈好了,那帮人就不会说什么了。他们再说难听话,你打他们啊。”
“你可是能打走一帮野狗的人,别和我说,你打不过他们啊?”
他看着她晶晶亮的眼睛,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
那这辈子,就做她的疯狗吧。
第7章
◎很可以◎
“Hello!”温烟在林雨晨面前招招手:“想什么呢?”
“啊?”林雨晨怔了下,然后问:“刚说哪了?”
“说到你们到底怎么分开的?”
“一笔烂账。”林雨晨随意地摆摆手,左手托腮看望窗外。
外面的枯树已经感受到春光,树顶抽出一根绿芽。
起初,是因为父亲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坐在天台的一场以死相逼。
林航荣谎称因为银行没有及时放贷,资金链断掉。
他和林雨晨母亲这么多年的心血要毁于一旦,他对不起自己的妻子、更对不起家庭,要一死谢罪。
林雨晨在一楼要他下来,说她以后会听话。
爱情和亲情,她决绝地选了后者,抛弃了他。
可再后来……
林雨晨提分手后的一天下午,特意打听了许澜的去向,确定人不在后,去和他合租的公寓整理自己的物品。
然后,和他一起在公寓待了难忘的两天两夜。
她被他关了。
但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嗯……你们还有联系吗?”温烟把手机拿起来,探过半个身子:“嗯,需要他的电话吗?我找邵嘉凛要来了。”
她舔舔唇,谨慎措辞道:“我觉得沟通很重要,不然,可能中间有好多误会。”
想到这儿,林雨晨忽而一笑,拿出手机找到找到那个窗口道:“哦,我这周刚刚加他的呐,你瞧瞧,新鲜出炉。”
她看了看依旧古水无波的聊天窗口,以及他的朋友圈,淡声道:“想想有点亏啊,那天领导让我扫他微信,我竟然就加了,一点难度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在美国的时候,有个男的飙摩托追了我十条街,就为了要我电话。”
温烟笑:“那要到了吗?那如果国外那个男生也不错的话,我觉得可以考虑。”
太居家了吧。
林雨晨看着眼前的姑娘,内心连连摇头。
林雨晨放下手机,丢一边:“我当然,没有给那人了。”
“没给啊?”
“嗯,”林雨晨右手晃着眼前的咖啡回忆道:“那人飙车是挺帅的,能跟得上本车神也算他有点本事。但他头盔一掀,我的妈呀,也不瞅瞅自己长得那样。”
她笑眯眯地对对面说:“我只有对帅哥和美女,是充满无限包容的啦。”
这也是,她当初心动的原因。
估计也是,现在每次见他心底都有波澜的源头。
“嗯,我觉得许澜长得也还行,对你也挺好的。”温烟小声嘟囔道:“如果当初不是他的问题的话……”
林雨晨伸手捏了把温烟的左脸。
“好吧,当我没说。”温烟咬咬舌头:“但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要告诉我,知道吗?我现在在了。”
“好啦好啦,”林雨晨挥挥手,沉默半晌又问:“他后来怎么没做国防生了,你知道吗?”
“我来之前怕你问,专门帮你打听了下,邵嘉凛说他好像是身体不舒服,好像是腿还是什么的,反正就不太合适了。”
身体不太舒服。
飞行国防生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有多高,她是完全记得的。
说万里挑一,都不为过。
高三那年五月是军队宣传月,凭北大学来他们学校宣讲。
她看着台上来演讲的师兄,真觉得这个职业在发光。
坐姿、站姿和普通人大不一样。
凭北大学说他们会在今年尝试招收第一批飞行国防生,宣讲的老师一身飒爽绿军装在台上严肃地说要求会非常高、训练的挑战也会非常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