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语气故作沉郁幽深:“还是,会吸人精.血的那种。”
尤漾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精神恹恹:“怕什么,他不会的。”
陆苒梨震惊极了:“你就对他那么放心。”
“我和沈淮礼结婚前,他跟我承诺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尤漾换了个八点档家庭狗血伦理剧,放下遥控器:“既然他都说了,我就暂且相信他吧。”
“so?”陆苒梨表示不理解:“然后你就那么相信他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我请个私家侦探寸步不离地跟踪着沈淮礼?”尤漾捂嘴打了个倦怠的哈欠:“费心费力还费财,一点也不值当。”
“……”陆苒梨甘拜下风,也止了开玩笑的念头:“算了,其实我对沈淮礼的人品也是信得过的。毕竟他这种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端方清冷君子,一看就不是我们圈里那种只会在外头寻欢作乐彩旗飘飘的纨绔二世祖。”
尤漾散漫地搭腔:“也许吧,我这种丧偶式婚姻要求就这么点了,如果他连基本的底线都守不住的话……”
“你要怎样?”陆苒梨竖耳倾听,试探着猜测:“把他变成前夫哥?”
尤漾冷笑:“我是不介意把他暴揍一顿,再进行一番化学阉割。”
陆苒梨:“……冷静冷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尤漾又翻了两页剧本,也没和陆苒梨多聊几句,就被翻涌而至的困意席卷拉扯进梦乡。
手机都没来得及撂断,就直接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时,电话那头,毫不知情的陆苒梨想起几个困扰许久的问题,纠结一番,忍不住一股脑问出口:
“话说,你为什么会答应和沈淮礼结婚,原因一直都没告诉过我诶。”
“真的是因为家族利益联姻吗?可是沈家明明可以找更好的联姻对象。”
“还有,你不是讨厌沈淮礼的吗?虽然我也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他就是了。”
被好奇心塞满的陆苒梨自说自话了一通,但许久都没得到回应,有些纳闷:
“宝贝,你怎么不理我了,稍微透露一点给我呗。”
又“喂”了半天,却发现对面一直无人应答。
陆苒梨:“……”
不爱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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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滴缓缓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尤漾与周公约会正嗨,却倏忽感觉她的后脑勺后有一股莫名的力道在牵扯,有什么硬质平整的东西被抽走,她的脑袋忽地降落在一片更加柔软的星球。
“……?”
意识朦胧间,她半睡半醒地睁开眼,就对上一张放大版的清隽明澈的俊脸,乌睫似乎都数得分明清楚。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尤漾迷茫地侧了下身子,就发现沈淮礼的手指正捏着一沓纸张。
那是她临睡前随手扔在脑袋后面的剧本。
“……”尤漾骤然惊醒,手腕撑着柔软沙发,后倚着坐起身来,一副戒备的姿态:“你怎么回来了?”
“不对,你干嘛拿我剧本?我签了保密协议的好吗?”
面对前一秒人还在安静沉睡,后一秒就一脸嫌弃地防备自己的状况,沈淮礼面容始终淡定,不疾不徐地站直俯下去的躯体,一派气定神闲。
他用空出来的一只手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手机,长指一按指纹解锁,将聊天记录展示在尤漾眼前,才从容不迫地开口说明情况:
“陆苒梨发消息给我,说跟你聊着天就断了联系。问我什么时候回家,麻烦我回来后查看下你的死生情况。”
尤漾:“……”
坑天的闺蜜,引狼提前入室是吧。
静默两秒,她咬着贝齿,秋水眼眸横过去:“我好得很,只是刚才看着剧本,不小心睡过去了。”
“看剧本?”沈淮礼用修长干净的指尖将抽出的剧本折乱边角抚了抚,语气疑惑:“那你为什么要枕着剧本睡觉?”
还没等尤漾回答,沈淮礼那清越磁沉的声线再度响起:“哦,我知道了。”
淡笑凝着尤漾,他的语气略显恍然大悟:“你是想枕着剧本,等着文字主动跑你脑袋里吗?”
狗男人死啊!
竟然还敢造谣式嘲笑她这是在用玄术记台词呢。
尤漾鼓着睡得染着绯意的腮,语气深恶痛绝:
“我都已经把台词背下来了,你瞧不起谁呢!”
沈淮礼眸底浮光微闪,笑意一掠而过。
他将那沓剧本搁置在茶几上,敛了下上翘唇角:“行,是我恶意揣测了。”
说完后,沈淮礼低敛眉眼,两排鸦羽簌簌垂落。
指骨如玉的手指优雅地解着西装袖扣,一副刚好忙完工作回家休息的从容散漫姿态。
任谁也看不出。
十多分钟前,他曾让司机加快速度,宾利如同一匹矫健的猎豹、仪表盘飞转着赶回汀澜名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