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苒梨继续说着:“我今天偶遇了秦老师,她现在已经升任我们学校国际部的年级主任了,除了眼角多了几条皱纹,她看起来一点也没变过。”
“我就请她喝了杯咖啡,她依旧很健谈。跟我聊了很多事情,就是她问起来我现在在做什么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告诉她我现在是个无所事事的小站姐,除了满世界飞着去追爱豆活动啥也不干,没给社会做多少贡献。”
尤漾笑了笑,揶揄她:“你可以说自己现在继承了家里的皇位,都是别人给你挣钱,自己只需要坐吃等死就行。”
陆苒梨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想给她留个好印象呢。”
“不过,”她话题一转,“秦老师今天跟我提起了你,她说之前从未想过你会出道进娱乐圈当明星,所以很好奇你跳进这个大染缸的原因,但是我也不知道,就随便应付了几句。”
“所以漾漾啊。”陆苒梨好奇兮兮地说:“你上次不是说等进这个圈子一年后就告诉我吗?这眼看时间也到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了?”
尤漾沉默片刻,垂眸望着落地窗外那枯落的灰褐色枝头,缓慢地眨了眨眼睫,轻声开口:“好,等下次我们见面,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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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一挥间,新年的脚步迈进。
宴城下了一场瑞雪,而后各处张灯结彩,年味也愈发浓重。
沈家父母在将公司交给儿子沈淮礼后,便撂下担子十分潇洒地环游世界去了,到了年边,也发了个消息说要在国外度假,不会回国,让两人不必回沈家老宅请安。
尤漾身为一个暂时没有代表作的待爆女明星,过年是没有任何通告和工作要忙的,便收了所有心回归自己的生活。
尤家她是不想回去的,便窝在了汀澜名邸。
临近新年,沈氏集团各项工作都进入了收尾步骤。
员工上下都忙得脚不沾地,而沈淮礼作为主持大局的人,更是没能抽出身来,以至于除夕前几天,一直都住在公司里,没有回汀澜名邸。
除夕前一天晚上,尤漾洗漱完正打算睡觉。
发现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漫天纷飞着,整个世界都银装素裹,天地仿佛浑然一色得白。
她抱着枕头坐在飘窗那里看了会儿雪景,心里蓦地横生一种萧瑟和孤寂之感。
明明都要过年了,沈淮礼那个大猪蹄子都还不回来,她还不如一个寡妇呢。
半夜时分,她睡得朦朦胧胧,突然感觉床边突然站了个颀长身影,身上带了点皑皑白雪的气息。
尤漾咕哝地翻了个身,将脸朝向那边,就望见了沈淮礼正在脱外面的大衣外套。
“你这么那么晚才回来。”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向沈淮礼。
沈淮礼将大衣挂在另外一旁的衣撑上,又开始慢条斯理地解里面黑色的条纹西装的扣子,“才将公司所有事情处理完,所以回来晚了。”
他将染着霜雪气息的外衣脱去,才上了床。
尤漾往里面靠了靠,很是嫌弃:“沈淮礼,你身上好冰,不准靠近我。”
“不靠近你,我拿个枕头。”沈淮礼撑着身,从尤漾脑袋下拎出来一个被她尽数霸占的枕头,嗓音轻缓地说:“等我身上暖了,再靠近你。”
“谁要你靠近了。”尤漾嘟哝一声,在意识被睡意彻底剿灭前,她不满地抱怨了一句:“那么晚了,你还不如不回来呢。”
说完后,她又不堪睡意,倒头睡着了。
沈淮礼安静地看她片刻,等身上被鹅绒被温暖了些,他侧身靠近尤漾,在她额头烙下轻轻的一个吻。
“小傻子。”
就是因为想你了,所以才会在赶完工作后半夜冒着风雪来见你啊。
除夕那天,尤漾睡到自然醒。
起床后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棘手的问题——身为女主人的她根本不会下厨,晚上的年夜饭怎么办?
看了眼从浴室洗漱出来的沈淮礼,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下沈淮礼。
察觉到她的视线,沈淮礼不明所以地回望过去:“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尤漾默了默,硬着头皮故作若无其事地说:“沈淮礼 ,你等会让余珂去鼎鲜私房菜那家订下餐,梁阿姨回老家过年了,我又不会做饭,年夜饭我们就随便吃点外面的应付一下。”
沈淮礼折了折洁白的衬衫衣袖,淡定从容地答:“不用,我会下厨,年夜饭我来做就行。”
“况且,也没有那条法律规定了,除夕一定要女性下厨做年夜饭。”
尤漾的重点在他会做饭的事情上,她不太相信,所以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真的会吗?不会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沈淮礼沉吟几秒,斟酌着说:“虽然我不是很会,但是应该比你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