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他动了动身子,胳膊绕过尤漾纤薄的肩膀,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稳稳地固定在自己的怀抱里,而后垂下脑袋,嗓音微哑地询问:“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尤漾原本以为他没醒,现在突然被人猝不及防地拥入怀抱里,还有些惊魂未定。
“我……”
她总不能说自己刚才梦到了学生时代事情,因为想起自己以前一直被他压了一头,所以想要对你身体进行折磨来发泄心头不满吧。
凝眉思索片刻,尤漾决定甩锅到沈淮礼身上。
她语气幽幽地说:“对,我刚才做噩梦了,梦到了你打我。”
沈淮礼:“……”
尤漾继续添油加醋:“还是那种毫无由头地打我,对我拳打脚踢拳脚相向,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毫无人性!”
像是真的被打了一样,尤漾情绪越说越激动,趁机用脚尖踢了一下沈淮礼的大腿外侧,语气激昂:“狗男人!家暴!”
沈淮礼彻底沉默下来。
他看起来很像那种有暴力倾向的人吗?
尤漾却入戏得更深,声音还有模有样地带了点哽咽的感觉,凄凄惨惨地指控着:“打得我好疼,所以我就揪你两下又怎么了?”
安静片刻,沈淮礼侧过脑袋,也没出言给自己辩驳,而是直接牵起尤漾的纤细皓腕,拉到自己身上。
尤漾被他莫名的动作一惊:“你干嘛?”
沈淮礼削白指腹摩挲了下手下滑腻莹润的皮肤,“没怎么,就想着,要不再给你揪几下?以报你心头之恨?”
尤漾:“……”
“我才不要。”她无语地瞅他一眼:“你的肌肉那么硬,还浪费我的力气,揪得我手疼。”
似乎是赞同她的说话,沈淮礼也没强求,松开圈着她手腕的指尖,帮她把手放进了暖呼呼的被窝里,还贴心地掖了掖被角。
尤漾收了收手臂,正想将这一茬“人身攻击”不动声色地搪塞过去,却见沈淮礼修长的手臂忽地撑起,他整个人支着床铺,挺拔身影笼罩在她的身上。
他俯下高大身躯,清冽冷沉的嗓音亲昵地贴在她耳畔,低低地诱哄着:“要不那我们换个方式,让你家暴一下我?”
尤漾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吞了吞口水,分外迟疑地问:“什么?怎么家暴你?”
沈淮礼从被子底下找到她的手,拉着移动到他敞开的睡袍领口处,往里面探了探:“你在上面,而我任你处置。”
尤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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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因为经历了一场令人精疲力尽酣畅淋漓的运动,尤漾睡得格外酣眠。
她只感觉自己被一个暖煦得刚刚好的人形火炉抱着,热度传递下,柔软的躯体通身惬意舒畅,没有杂七杂八的梦境,也没再突然惊醒。
翌日清晨,一大早,尤漾就听见了连绵不绝的门铃响动声。
催魂似的,盘旋萦绕在耳蜗里,经久不绝。
她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正揽着一只修劲有力的手臂,根本无法挣扎开来。
被困意拉扯着,眼皮沉重得仿佛压着千斤顶,四肢也酸软得不像话,尤漾全然不想动弹半分。
可门铃声锲而不舍地响起来,大有不罢不休的迹象。
尤漾不耐烦地蹙了蹙精致的眉头,使出仅存的力气用脚尖毫不客气踹了踹沈淮礼,嗓音泛着点浓重鼻音,语气却娇嗔:“沈淮礼,你快去把这铃声给掐断了,快点!”
过了半晌,她听见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声,是男人下床的声音,以及不紧不慢地走向门边的脚步声。
尤漾满意了,她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正想接续刚才被骂门铃声弄断的睡意,却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喊叫声。
男人声音满是诧异,还掺杂着点崩溃情绪:“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随后又压低了几分声调,像是怕人听见:“还有,你跟我艺人尤漾是什么关系?”
尤漾白生生的耳尖动了动,这声音好熟悉。
脑子迟钝地反应了几秒,是她的经纪人秦抱香!
尤漾心头猛跳一下,却也松了口气,幸好来的不是旁人,是她信得过的经纪人。
不过,她是跟这个酒店有仇吗?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在这里发现了她和沈淮礼“不可告人”的关系!
过了两秒,她又听见沈淮礼那沉稳清越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来,陈述着一件事实:“我是她老公。”
这头,秦抱香看着眼前面容俊美,气质矜雅禁欲的男人,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几秒后,他想也没想,就顺嘴脱口而出:“不可能!尤漾明明说她老公长得像罗威纳犬,颜值很磕碜,完全不能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