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至少需要一刻的光景才能生效。
当她气虚得再没力气挣扎,那种激烈反倒渐渐柔和。
就像品尝什么琼浆玉液般, 耐心至极地与她唇齿相接。
无意中的回应, 便会得到更加温柔的对待。
发觉这个羞耻的秘密, 为了快些结束这桩错事。
美人僵了瞬,只得继续生涩而笨拙地作出回应,从被迫变成了主动。
果然,腕子上的压制轻了,唇舌也不再那样粗蛮霸道。
直到对方终于不再满足于单纯的拥吻。
知虞颤栗着,抬手按住男人的脑袋。
将不应有的反应极力克制在唇齿间,心里数着解药应当生效的倒计时。
终于再忍不得时,她便面热气虚地颤着声儿想要开口打断。
“沈欲……”
绵甜的嗓音带着一丝颤音,手指死死掐住他的肩提醒道:“我……我不是沈蓁……”
认错人是件极尴尬的事情,说出来本没有必要。
可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不能不说。
“你……不能碰我。”
碰了,有些事情就会彻底回不了头。
也不知是她话里哪个字眼刺激到了对方,让他渐入佳境的动作微微停顿下来。
她不是沈蓁……
男人掀起眼皮,忽而将怀里美人泪光点点的模样清晰地映入眼底。
是觉得他将她当成了沈蓁,而不是旁人?
就像每一次,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好似与沈蓁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维持在一个极其不正当的姿势中,两个人都同时想到了另外一人。
“方才给我喝的是什么?”
听见男人略显喑哑却逐渐正常了的语气,知虞顿时暗暗庆幸起来。
“是……是解药……”
“我……我看它捏在你手里,就以为是解药……”
慌忙地跟补了一句略显苍白的解释。
眼下羹汤没了,解药也没了。
抛开喂他药时不太正当的方法……
她不承认,至少当下他 也不该能给她扣上什么罪名。
可当下两个人以一种极其不正常的状态相处。
表面上,知虞甚至想极力地营造出一种正常氛围,轻声儿道:“郎君……郎君这是被人给算计了……”
始作俑者自己眼底还噙着没干的泪意,却还热心肠地要帮助他,“我去给郎君叫人过来好吗?”
沈欲微抿着唇,黑寂的眼神却愈发怪诞。
她现在这样,要怎么去?
雪白的颊侧染着微微薄红,可怜自持的模样让人都不忍揭穿她勉强撑起来的破烂窗纸。
她话说得冠冕堂皇,却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生不出来。
只能将掐在他肩上的雪白指尖难耐地收紧,像是一种无声的暗示。
在她眸底愈发盈满水雾的情景下,男人好似也终于“读懂”了她的暗示。
沈欲没再继续追问。
而是将方才失控的手指一点一点从洁白的缠枝百合花纹刺绣下取出。
这个过程,知虞紧张的程度以至给对方带来了些许阻碍。
鬓角的汗与无法克制的微微喘意都会加剧这种让人无法忽略的致命暧昧。
知虞甚至听到了一声不太明显的水声。
微微泛粉的肌肤表面禁不住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知氏。”
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沈欲忽而启唇说道:“不管陷害的是谁,但想要的都不该用这种龌龊的手段得到……”
“你觉得……是不是?”
冷静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迅速消散了情绪的冷静黑眸看起来反而隐隐地透露出一丝反常到可怕的意味,让知虞觉得很不适。
问话听起来都不像是询问,反而更像是试探。
若前者,也许只是告诫。
若是后者……他又想试探什么?
试探她会不会胆小到他继续下去,真的会被吓坏?
知虞觉得自己想法很是荒唐。
“我懂……”
她怎么会不明白。
这些龌龊的事情都该由她这样的坏人来做。
要不然他们这样的正人君子形象还不得原地崩塌……
她懂的过于纯洁,惹人想笑。
瓷瓶滚落到男人腿侧。
可因为一些久久没有要平息下去的物什,让知虞目光都灼烧到般,心虚地窥探几次无法直视。
最终只能忍着臊意蜷缩起白净手指,无能地放弃瓷瓶转而又想含糊地寻借口立马结束这种黏连不断的牵扯。
他必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可他们彼此都知道,现下并不是最好的追究时候。
目送少女仓促借口离开,沈欲后背抵着墙。
他垂眸瞥了一眼略显晶莹的指尖,阖了阖掌心。
只觉那种软到不可思议的掌触将人裹得几乎窒息。
比药性都要更为霸道的情绪在心底阴暗隐秘地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