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莫名地发出询问, “怎么喘得这样急?”
不等知虞做出回答, 男人手掌看似贴心地撩开她颊侧垂落的乌发, 手掌微微下滑却顺势托起她的下颌,好将她面上细微的表情很好地纳入眼底。
知虞不可避免地看到他腕上血淋淋的咬痕,他竟也完全不去处理,让她愈发心颤,只当做没看到。
“方才做噩梦……梦见,船沉了……”
她不平的气息就像是醒来后的后怕,仍旧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沈欲直勾勾地望着她,随即松开了手。
那滚热的手掌从她冰凉的颊侧挪开,让她攥紧的指尖也微微松了三分。
这时才渐渐寻回一些思路,开始兀自同榻前神色不明的男人径直解释起来。
便从她进入雾山寺后做了些什么,接着从雾山寺回来时又发生了什么,一一都事无巨细地交代出来。
“沉船后只觉得水温冰冷,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后来才知晓自己是被好心人给救了,还被送回了知家……”
“哥哥怕于我名声有碍,又怕……怕是郎君没有善待我才有沉船的事情,这才没有立刻通知到沈家。”
一环扣着一环的解释听起来合乎其理,若非早早在心里头准备好了说辞,只怕也很难糊弄得了沈欲。
沈欲却低头问她:“你果真一直在知家调养,哪里也都没去?”
知虞故作茫然的模样,微微摇头,“没有……”
仿佛刚才宜春楼里的那个女子与她完全毫无关系。
沈欲得了她肯定的答案后却口中轻嗤。
“是吗?”
是吗……
听他吐出这两个字时都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可对上他的眼神,知虞几乎瞬间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她有没有去过哪里,亦或是扮演过什么角色,根本不需要太复杂的拷问。
她头皮蓦地发麻,想起自己曾在他眼底下完成的一些动作。
他当时虽没有细致去看,但却也是关注着她完成了全程。
要证明的方法很简单,揭开她的被子,解开她的衣服。
他就可以看到她身上有没有不堪入目的吻痕。
通过最直接的方法来确认她到底有没有进过宜春楼,或者说,前一天陪着宗珏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她。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便似笑非笑地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知虞坐起的身影愈发僵住。
她没有动手,只是颤颤地抬起眼睫,似乎无法做出更多回应。
沈欲等了一息,微沉着嗓音同她强调。
“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唇角是挑起着的,可眼底并无笑意。
眼看她不情愿的模样,外面却又传来一些动静。
絮絮这时候想要进来替知虞解围固然及时。
可沈欲早有准备,让随从将知家所有的仆人都拦在了门外。
随从语气冰冷地拒绝道:“郎君正在给夫人检查身体……”
旁边有无知的下人信以为真,见这些人很不好惹,便转而劝想要进去的絮絮道:“郎君是不是也略通医理,怕是关心夫人呢……”
那些话从门缝里传进屋来,知虞只觉得她们天真到极点。
对方口中的检查身体,可不是单纯的大夫给病人那样的检查。
而是背着她们,在她们看不见、听不见的地方,用眼神和手段逼着她自己将衣服解开来。
好让他用眼睛将身体每一处不可示人的位置都寸寸检查,细致审视。
许是怕他真的会动手,她在他发作之前,便抬起手指绵软无力地解开了襟口的系带。
她怕冷般穿得极其严实,连脖颈都不露出。
那系带滑开,白皙的脖颈便骤然露了出来。
再往下解开一根,微微分开的襟口,便叫人接着瞧见颈侧的红痕。
是红疹样的东西,有一粒粒的,也有一团团的。
看起来,很是惊人。
知虞语气轻软道:“那水里脏,我在水里泡过后,身上就起了红疹,很吓人……”
沈欲垂眸打量,随即伸出指腹在她颈侧蹭了蹭,瞬间疼得她轻轻发喘。
对方指腹抚碰过的地方,恰是昨日要她涂上吻痕的几个位置。
可他对此不予以置喙,反而指尖按在她颈侧弧度继续向下。
知虞双手撑在两侧,紧紧地握住掌下的床褥,强忍住羞耻不去阻止。
剩下的,全凭着她伪装出来的平静心态。
一旦急了,就会暴露出更多端倪。
半片雪白的弧度,颤颤巍巍地暴露在空气中。
指尖微微挑开。
软衣再往下分毫,便都要看见。
淡淡的粉色映在雪衣下,朦朦胧胧地勾人眼球。
也恰是说明她一直没穿小衣。
便是如此,外头的人还说她兄长刚刚才看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