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神色骤变,眼冒怒火。
“今日宫道上全是侍卫与宫女,你奈何不了我。”郁尔道。
茯苓压下怒火,笑道,“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你不怕我在晋王的膏药里动手脚?到时候他可不止是瘸子了。”
郁尔仰起头,“御药房的东西出了错,你们所有人都要为萧让陪葬。受益的是宁王与宁王妃,而你,老话怎么说来着?”少女睁着一双清纯干净的眼眸,“为她人做嫁衣裳。”
茯苓气急了,抓起郁尔的手按到炉子上。
“啊!!”郁尔痛得失声尖叫,挣脱开来,掌心已经一片绯红。
“怎么这么不小心烫到?来人,去取烫伤药来!”
郁尔身子发抖,狠狠瞪向茯苓。
“怎么?想向陛下告状?他会信你么?毕竟现在宁王才是储君的人选。等宁王成为太子,我会想方设法将你调来御药房。萧让断了一双腿,我会断你一双手。”
郁尔明白了,茯苓她以折磨她为乐趣。
她隐忍着不再与她争吵,药煎完了送回御书房。听闻皇帝已经命人出宫去找玉佩。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晓,将药碗放到萧易手边。
男人锐利的眸光巡视在她脸上,“那块玉佩呢?”
他怎么知道她找到玉佩了?
一瞬间的慌乱令萧易更加笃定,玉佩就在她身上,他从御座上站起身,眸光紧紧盯着她。
这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玉佩呢?”他问。
郁尔后退几步,直到后腰抵在御案边缘。
萧易一直都知道,眼前的少女喜欢撒谎,但她实在不擅长。
少女如林间那被盯上的幼兽,战战兢兢又尽力维持平和。
“自己交出来?”他缓声问她。
少女倔强,依然不屈服。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冰凉指尖探入她袖口。
“玉佩是奴婢的。”她道。
萧易眸光含冰,“郁尔,乖乖交出来,别逼朕扒了你的衣裳。”
郁尔与他对峙片刻,终于败下阵来,屈服道,“就在袖口里,奴婢给你就是。”
萧易眉峰松动,放开了少女手腕。
她左右摸了摸袖口,没有找到,顿时急切起来,“怎么没有了?陛下之前命奴婢去御药房煎药时,奴婢在御书房花坛边找到的,明明塞入袖口,现在不见了!”
少女神情急切,不似伪装。
萧易决定姑且信她,传令侍卫,“去御药房找玉佩,沿路仔细找,若找不到就将御药房翻个底朝天。”
素来沉稳的男人语气微急。
“陛下很在意这块玉佩么?”郁尔问他,她睁着一双无害清纯的漂亮眼睛,“不是说雕工平平无奇么?即使找不到了,也不必急成这样?”
男人 抿唇不语。
不过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玉佩,那玉料甚至只能做他常袍上的扣子,确实不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大约自己已经习惯在闲暇时将其握在掌心把玩摩挲。
就如同眼前的小宫女,他已经习惯她的存在,即使从前不在跟前,也几乎每日都要与她互通书信。
“若找不到,你再雕一块螭龙环佩,否则朕就当你偷了御用之物。”萧易威胁小宫女。
他欺负人!
郁尔仰着头,“那块玉料一百两银子,当初为了买它,奴婢花光积蓄,你又不是不知道?!”
萧易沉着脸色,眉宇间泛起几分少年气的执拗,“你自己想法子。”
御前侍卫一路找到御药房,将其翻了个底朝天。太监宫女们拦不住他们,甚至于存放珍贵药材的一整面柜子也被一一打开检查。
“赵勋统领?你们这是要搜查什么?”茯苓上前询问。
“陛下的一块羊脂玉佩不知所踪,命吾等来找。”赵勋道。
“御药房怎么会有陛下贴身的玉佩?”茯苓道,“赵统领还是去别处找吧?”
“陛下命吾等来搜查!你不要碍事!”赵勋斥道。
茯苓忍气吞声,心想必定是郁尔给她使绊子。
“赵统领能说说那玉佩什么样子?我好帮着一起找。”茯苓笑着问道。
赵勋不理她,“御药房的人都待在这房间里不要动!你们几个!去宫人们的房里搜,一间都不要放过!仔细搜查!”
茯苓突然想起一件事,脸上骤然浮现诧异神色,宁王赠她的那块鸽血红宝石还藏在枕下!必定是郁尔那个贱人给她下套!
“我房里有重要的东西,不能随意搜查!”
赵勋狐疑地看向茯苓,“是不是你将玉佩私藏起来了?”
“绝对没有!”茯苓道。
“有没有一查便知!”赵勋推开茯苓,径直走向御药房东边的矮房,那处便是御药房女官与宫人的住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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