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略商量了一阵,史文业回道:“遵将军安排,我与元达巡视地府,元伯与仕贵去往杭州府,天麟先去徐州查探。”
五道笑着点头:“五位初到地府,本该好好招待一番,实在是势不等人,此番事过,我一定请几位将军好好喝一杯。”
史文业道:“将军言重,本就是我们兄弟闯的祸,等我五人弥补过失,再到阎君处领罚。”
几人虚头巴脑说了几句,各自办正事去。他五人各有法宝,或散或收,除起怨气来想必利落,只有徐州的情况着实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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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严都平和杨瞳赶了几日路,按说好的到徐州城停下稍做整顿。车一进城,严都平就觉得此地气息怪异,青天白日的,城中却弥漫着亡灵之气,生人聚集的城池,怎么满是坟茔的味道,是这里死了什么厉害人物,还是有食腐的鬼怪在此为乱?
阿罗也感觉到了,一到客栈,他便在无人处变回人身,立刻到严都平身边小声道:“殿下,城中气氛诡异,必有古怪。”
严都平看了看正和小二说三人要住店的徒弟:“不急,把瞳儿安排好了,待到天黑,你我再出去探看。”
阿罗有些犹豫地说:“依属下想,属下一人去探吧,叫三姑娘一个人待着,不大安全。”
严都平想了想:“如今你我就是合力,也未必能做成什么大事,待瞳儿睡了,在她帐下设一道结界,你我同去,速去速回。”
“是。”
待进了屋,杨瞳整个人松快下来,坐在桌边撑着头都快睡着了,虽然天还没黑,不过既然困了就好好睡吧,严都平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叫她睡沉了,把她抱到床上后,在帐下结了勿扰界,之前在路上吃了不少东西,夜里应该不会饿的,门窗上又下了符咒,这才和阿罗关门离开。
徐州城里倒是没什么异样,百姓照常生活,商铺照样买卖,街上无人讨论什么奇闻怪谈,直觉告诉严都平,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表面无事,意味着深不可测。
他二人循着亡灵之气一直出了南门,渐渐人迹罕至,到了石沟湖边,云龙山下,一阵阵邪风吹过,云龙山头有一片乌云遮顶,久久不散。
“殿下,乌云不散,应该就是此山中有异。”
“阿罗,那可不是乌云啊。”
阿罗往前走了几步,又仔细去看:“是尸气!难道山中有罗刹鬼?可是近来,并未听闻罗刹国有恶鬼出逃人间。”
“徐州城中并没有人无端死亡的传闻,山中应该只有残魂,无法现身吃人,只能吸纳天地间已有的怨浊气,杭州府距此地甚远,他应该无法感知到那边的怨气才对。”
“是有人故意把杭州府的怨气引过来的?”
严都平沉思:“必然了。我手中的冰魄不能尽用,若无厉害法器,恐怕没有胜算。”
“殿下,那日道行尊者临行前给属下留了三道玉令。”
“看看。”
阿罗从肩上取出玉令,三支玉牌只有一支上有字,上书“石沟湖”三字,他将另外两支收好,将有字的这支递给严都平,严都平看到便知师兄的意思,自来有无相生,善恶相存,克敌之法应该就藏在湖水之中。
“我下去一探,你在这儿等着。”
“还是属下去吧。”
“你能下水?”
阿罗才想起自己是空骨之身,没不进人间水。
严都平纵身入水,一进入水中,太极剑就感应到一股力量,牵引着他往水底去,水底泛着金光,游近一看,竟是轩辕剑。
待他拿了轩辕剑从湖中出来,看到朱天麟和阿罗站在一处,知道应该是五道派他来查探情况的,他把太极剑扔给阿罗,自己握着轩辕剑,朱天麟见礼:“参见殿下。”
严都平整理衣袍:“你们果然被除了仙籍?”
“是,触犯天规,罪无可恕。”
这是严都平意料之中的事:“也好。山中的残魂怕不是等闲之辈,你在,多份助力。”
朱天麟点头,看着轩辕剑:“此剑乃上古第一神剑,怎会流落在此?”
“上古神器,大多应时而生,天人混战,洪荒妖兽无数,需要强大的兵器止战,如今三界太平,古物自然尘封,否则就成了引战之物,唯有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才会现身。”
三人同往云龙山去,戾气渐重,严都平能感受到手中的轩辕剑一直在指引方向,这样熟悉,看来是老熟人了,如果严都平没有猜错,山中藏着的,大概是赢勾的残魂,当年黄帝杀赢勾,就是用的轩辕剑,真没想到,他这一点残存的魂魄能在几千年后又醒过来,果真是恶灵难灭。
三人寻至山顶的一个不太显眼的洞口,有黑紫色淡雾频频进出,正要进去,山顶萦绕不散的尸气突然压下来,意图困住三人,严都平灵力最弱,在黑雾中难以辨别方向,他对朱天麟道:“朱将军,有劳你用扇子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