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看指尖又冒出一滴血,赶紧伸给皙皙舔了,口中道:“绣一幅,小的十几文,大的几十几百文,挣不少呢,你可别小看我。”
皙皙精气神好多了,指着青青的绣筐:“姐姐绣得漂亮,比我奶娘绣得好。”
青青把她搂进怀里,凑在她耳边小声问:“三宝,你告诉姐姐,那个大坏蛋,有没有,有没有脱你的衣服?”
皙皙虽然小,但也有点知道难为情了,贴着青青的耳朵说:“他,他脱我裤子,我不喜欢,就踢他的脸,他打我,然后,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青青看到皙皙裤子上有血迹才这样问的,猜想得到证实,她气得浑身发抖:“果果,这件事,官府别说查不清楚,就是查清楚了,那人也未必会受到多重的惩罚,我们应该帮皙皙报仇,以牙还牙。”
白果儿拳头早硬了:“我来查,我来判。”她摸了摸皙皙的脑袋,“我来行刑。”
在果果和青青看来,这不是皙皙一个人的事情,如果那个人,那样的人不得到十倍百倍的惩罚,以后受伤害的小姑娘会越来多,死在某个阴暗角落冰冷河沟里的,会是她们自己,会是她们的姐妹,她们的孩子。
如果你能呐喊,请宣之于众,如果你能审判,请公正严明,如果你手握屠刀,请将他们送入地狱。
有各路朋友帮忙,白果儿很快弄清了前因后果,涉事人等。拐带皙皙进镖局的是副总镖头邓二,就是他虐待皙皙致死。邓二先天畸形,胯.下之物无用,偏又是个窝囊废,不敢和一般大的姑娘说话,只敢欺凌孩童。
他表面是个谦逊和善的人,话不多,但内心极其自私记仇,阴狠恶毒。十几岁还在书院念书时,同窗好友与他分享新婚的喜悦,被他理解成炫耀,以及对他天生疾病的嘲笑。但其实那位同窗根本不知道他有那种残疾。
他蛰伏了数日,毒死了好友自小养大的两只狗,看到好友苦闷垂泪,他才觉得舒坦。自那之后,他心有不快就会折磨猫狗,这几年变本加厉,虐杀了四名女童,他身上的戾气重到镖局里的老鬼都不敢惹他,纷纷离开,另择别处居住,那里的恶鬼只剩一个邓二。哦,还有邓大,邓二的手下李四,王五,他们是看客,更是帮凶。
一个星高云淡的夜晚,白果儿将知县从被窝里揪出来,一路拽进镖局,扔在庭院踏道上,台阶之下绑着邓二,邓大,李四和王五。
知县还不太清醒,白果儿过去一巴掌一巴掌拍着他的脸颊:“清醒了吗?”
“你你你是谁?要干什么?”
白果儿从县衙顺了惊堂木,在地上拍了几下:“升堂。”
院里人眼看不见的几个鬼齐声叫着“威武”。
白果儿撩袍坐在知县身边:“白家女童失踪落水案是你判的吧,孩子娘亲是你抓的吧。”
知县又如何不知那案子有蹊跷:“非是本官不查,白家小童尸身腐烂严重,即便费时去查,也难找到凶手。”
“所以就干脆不查了?把喊冤的嘴巴捂上,那孩子就是失足落水了?那我告诉你,凶手就是你眼前这个邓二,他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虐杀抛尸,并且这已不是他第一次作案,镖局后院还埋着更多女童的尸体,你该当如何?”
知县抬袖擦拭额上的汗水:“本官自当,查明真相,严惩不贷。”
白果儿冷笑,起身拍了拍衣服:“邓家每年都会给知县大人一笔岁钱,到今年,一共是六千七百两,邓二一共杀了四名女童,知县大人您从中拨了一百二十两抚恤女童亲属,还说,就是立契卖去,也不值这么多钱。”
白果儿走到邓二身边,他的嘴巴被她用针线缝起来了,没法儿用嘴巴呼吸,鼻腔发出急促且颤抖的喘息声。白果儿用匕首划开他嘴上缝的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邓二咬着牙,他抖得像筛子,仰头盯着眼前人:“别,别杀我,求你。”
白果儿把绑着他的绳子也用匕首挑开:“她们不想活吗?她们,没有求你吗?”邓二松了绑,挣扎着向远处爬,白果儿看他像蛆虫一样,抬脚踩断了他的小腿,能听到咔嚓一声,跪在不远处的邓大李四王五,叫得和邓二一样惨。
“别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白果儿一脚又踩着他的背把他的胳膊拎起来,研究着他的手腕:“要把你这手腕转一圈,还就不容易呢。”她两手一转,像拧抹布一样把他的手腕拧开,但因为骨肉经脉相连,手掌没办法彻底翻转过去,她眼神更冷,“你把小孩儿手掰断了,还一直压着?”
邓二已经疼得晕死过去,白果儿把他这边的胳膊撂下,又去拧另外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