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瞒长大了!这么说,我伤了没多时她就醒了?肯定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也不知道长多高了,和我像不像?”
“就是准备去蓬莱呢,知道阿瞒醒了你肯定坐不住。”
杨瞳又亲了他一口:“官人最好了。”
“那是,还问了什么来着?”
“北斗星君。”
“关在罗酆山,每日受刑。不过仙骨还给他了,你嫌腥,怎么都不肯吃。”
杨瞳有些惊讶:“真拿给我吃了?什么时候?哦,那碗猪骨汤?煮熟了还能用?”
“仙骨嘛。”
想起那天的事,杨瞳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早知道我就吃了。那个时候,北斗星君和我说了些奇怪的话,他叫我别怕,只是开始的时候痛,慢慢就没有感觉了,金符如果种在师父身上,师父会前功尽弃,他不要我们的性命,只是想让师父快点长进。什么意思啊?”
严都平听到她唤师父,松了松眉:“听这话锋,他大概不只听令于玉帝。”
杨瞳皱眉:“师父,他们真的好烦啊。”
严都平伸手摸她的耳朵:“这么叫,也顺口?”
杨瞳有些害羞,拉过他的手轻咬:“管我怎么叫。”
“嗯,随你。”
天渐渐暗了,屋里烛火晃眼起来,严都平站在柜子前,着手收拾东西:“你看是把衣服物件儿带着,还是把整个屋子收起来?”
“官人看着办呗。”杨瞳盯着桌上的红烛出神,忍不住伸手接了一滴烛泪,结果被烫得直吸气,缩回手直呼,“哎呀,烫死我了!”
严都平赶紧过来捧着她的手,一边吹一边取下凝固的蜡:“犯什么傻呢,不晓得烫啊。”
杨瞳垂着眼,有点委屈:“烛泪看着挺美的,没想到这么烫…我记得以前能接住的,一颗一颗像珍珠一样落在我手上,我还念了凝露咒呢,也没接住。”
严都平接了两个放到她手上:“不错,这么多年没温习,还记得咒语,现在没有灵力嘛,等你开始重新修行,慢慢就好了。”
“所以上回,官人看存神固气论,是为我看的?怎么说看不明白?”
“不能照小时候那套再来一遍,得换个法子练气筑基。”
杨瞳仰头问:“重新开始修行的话,还能叫官人不?难道一会儿叫官人,一会儿叫师父?”
严都平沉思:“还是叫师父吧,叫官人,为夫自己就静不下心。”
“哦,那我知道了,得叫官人才能偷懒,官人教和师父教有什么不一样吗?”
严都平把她抱起来往床边走:“师父不能在床上教,官人可以,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开始?”
“哈哈。”杨瞳笑得开怀,“师父耍赖,以公谋私,我看是你自己想修房中术吧,唔……”
屋里红烛依然晃眼,烛泪滴滴落下,在烛台上挂起来小小的珠帘,两个人的影子映在屏风上,虽不是洞房花烛夜,却一样浓情蜜意。
他二人闹了一阵,杨瞳累了就睡着了,严都平悄悄起身出来,夜已深了,芸娘几个觉少,还远远坐着说话,见杨三郎出来,芸娘走过来问:“姑娘好些吗?”
“睡了,你听着些,要是醒了问我,就说在书房,有客。”
“哎,备茶吗?”
“我自己来,你们玩吧。”
“是。”
严都平往茶房去,他还在烧水的空档,书房的灯就亮了,待他端着茶盘过来,五道已经在里面等了他一会儿,严都平问:“怎么来得这么早?”
五道坐在椅子上冲他笑笑:“怕你这儿出事啊。”
严都平坐下沏茶:“能出什么事儿,他总不会在人间跟我动手。”
“这可难说,玉帝荒唐起来谁比得过。”
“史文业,上极刑,永世不赦。”
“那是自然。没想到凌霄剑还挺厉害的,欧冶子还比回禄厉害了?”
“那老头向来说三分做七分,本事大着呢,不爱和仙界的人交际,了解他的少之又少。”
五道头直点:“难怪都说九重天在没落,有点感觉了。”
严都平问:“是你引瞳儿往那边去的?”
“嗯,她不记起来你不会动,我跟孟婆婆要了一杯茶,想着她喝了多少有点用处,没想到还碰上事儿了,对不住。”
严都平给他沏茶:“自去五殿领三千鞭。”
“知道了知道了。”
罚归罚,严都平却知道怕是有事:“你急什么?”
“庆甲显形了,泰山府现在一团乱,只怕东岳要拿他做文章了,东岳还不知道生灵符已经在我手上,他若知道,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你,我怕你没防备。之前听见两个无常鬼议论你,我就觉得不妥,那是被我听见的,要是被别家听了去呢,你也别怪我莽撞,多少还是占点先机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