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沥把肩上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转身带着人进屋,江晰看着俩人的背影,莫名和高中时期那对在课堂上腻歪的最不要脸情侣重合,心尖一颤,连那个女生回过头的一句“江晰”都让他感觉到刻在骨子里的熟悉。
江晰进门后随脚带上门,对自己心里那个想法觉得荒唐,又存有希望。
鹿茸茸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见江晰,他与高中时期的那种校霸气质不同,反而对了成熟和颓然,张扬的感觉被磨耗到极致,让她有些不适。
江晰坐在沙发上,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水问:“薛沥,你认真的?”
薛沥把手中的手往前递,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露出一枚戒指,上面粉红色钻戒晶莹透亮:“你说呢?”
江晰呼吸一滞,脸色下沉,觉得理智快要被烧没了,身体前倾与对面的薛沥拉近距离:“你和这个女人才认识多久?就因为这张脸?”
他也希望薛沥能走出那段感情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但只是为了这张脸的话,不管是对这个姑娘还是对薛沥,甚至是地下的鹿茸茸都不公平。
鹿茸茸没想到和自己后桌的第一次相遇居然被无端指责一顿,轻咳了声,引起相互对峙两人的注意,郑重道:“那什么江晰,我,鹿茸茸。”
鹿茸茸觉得每次都要被人当作霸道总裁的替身小娇妻,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顶着原来的脸上薛沥,十分罪恶,不如直接澄清,省的麻烦。
江晰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滚到嗓子眼的话半天没打出声,半晌直愣愣回了句:“什么?”
鹿茸茸感觉江晰的眼神变得敬畏起来,突然金光加身,有些不适:“我真的回来了。”
江晰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这个状况比当初知道她死的时候还要震惊,连声音都打着颤:“开什么玩笑?!”
鹿茸茸也觉得让他一直接受有点难,摸了下巴想着怎么说服江晰。
江晰等着对面的人反驳,只见她想了半天,掏出手机来了句:“来,开一局。”
江晰:“……”
鹿茸茸做个发四的动作指天道:“哥,我发四这次我绝对不会反向开大。”
江晰皱着眉不知道想什么,所有头绪被炸的稀烂,理不出一点线索,没有反应过来。
薛沥:“从第一次看到白敬博的照片我就知道是她了。”
江晰猛得转头对上薛沥的眼睛,他相信薛沥,也知道他不可能拿鹿茸茸开玩笑。
掌心覆盖住双眼,整个人往后倒,语气带着极致的不可思议,嘴角上扬溢满荒唐的笑意:“这都什么鬼啊。”
也对,这才对。
就薛沥这个样子除了鹿茸茸还有谁能近他的身,这么个指着一人守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认错。
所以鹿茸茸真的回来了。
鹿茸茸见他信了,不由得感叹不愧是薛沥的兄弟,接受能力一流:“我说江晰,明明高中的时候成绩这么差,还以为只能靠脸吃饭呢,不过看你的样子混的不错啊。”
还是一贯的不会聊天,江晰却格外的怀念,依旧靠着椅背,带着之前的嚣张:“你哥我怎么说也是年少有为,你这个当妹妹的才是,这么久没回来,一开口就是欠揍。”
一顿对话无比自然,像是这么长时间的分离没人在意,就是鹿茸茸出去旅游了段时间,回来后的友人重聚。
江晰:“你们没和白敬博说?他可是在我耳边念叨了一天你们俩的办公室恋情。”
鹿茸茸:“没来得及说,我也是才和薛沥说的。”
江晰看了薛沥一眼,调笑道:“你们这也是够快的,这才多久就私定终身了?”
薛沥:“8年,够久了。”
江晰:“也是,就你们高中时候的腻歪劲儿,不过作为你们的媒人我的份子钱总该免了?”
鹿茸茸:“你什么时候成媒人了?”
江晰哼一声:“忘恩负义,是谁在你们俩没吃的时候,冒死拿外卖?小白眼狼。”
这会儿鹿茸茸想起来那时候她看这俩货热闹也是这个想法,自己居然和当初以为那个攻在一起。
这会儿明明知道是假的,鹿茸茸还是勾着薛沥的小拇指蹭了蹭问:“同桌,你是个双吗?”
突然那只小拇指抽离,温热的掌心包着自己的,威胁性略微收紧,薛沥抽两下嘴角,警告的看了眼旁边不知死活的人,凑到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她浑身一僵,腰板挺直愣在沙发上。
江晰没兴趣观赏,吃狗粮,没想到薛沥成了第一个脱单的人,现在心里极度不平衡:“我说你们两个人能不能收敛点,现在还在办公室。”
鹿茸茸得意忘形:“你嫉妒,你一看就是连女朋友都没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