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个男生几乎喝疯了,白敬博永远是最先喝醉的那人,瘫在沙发上抱着酒瓶往里面吹气:“我来为大家弹奏一曲《贵妃醉酒》,嘘~嘘~嘘~”
一边打呼噜的金阳明忽得座起,就要开始解皮带:“嘘嘘,小明要嘘嘘。”
江晰赶紧按着他:“操,给我憋回去。”
唯二保留清楚意识的两个男生,江晰和薛沥简直拉上了这个裤子,挡不住那个打电话给老黄。
“老黄啊,我!你爸爸!”
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刚睡醒,带着厚重的睡意,透过听筒传过来的声音沙哑低沉:“白敬博?”
白敬博:“谁?白敬博?是哪位帅哥的名字?”
老黄:“你在哪里?喝醉了?”
白敬博:“没醉!我要和你坦白,上个星期你不见的那支笔,被我摔断油了,然后我藏起了,嗝~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他,问我为什么不救他……”说着说着抹起泪来,又抽出纸巾猛擤了一纸的鼻涕
老黄按按眉心,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荒唐至极,顿了两秒没等到自己醒过来,才接受现实,长叹口气:“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白敬博眼泪一收,冲着手机做了个鬼脸:“想找你爸爸,下辈子吧!”接着啪一下挂断电话。
鹿茸茸收了手机,简直要笑吐在沙发上,薛沥边扶起她边给老黄发信息,心想,没一个省心的。
七个人,醉倒了三个,江晰送吴青言,林均哲还有金阳明回去,薛沥则是送白敬博和薛沥回去,两人自己到家后再和老黄报道。
薛沥好不容易压下老黄开车过来接他们的决心,把白敬博丢进车里的动作更重了点。
鹿茸茸紧靠着车门,隔着薛沥就是迎头打呼的白敬博,时不时传来他呓语:“别……别想找到,你爸爸我。”
鹿茸茸摸了摸口袋,里面装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掏出来一看,有点眼熟,她口袋里为什么会有这个?
愣了两秒才想起来,这衣服是薛沥的,转身递给他,淡淡道:“你的。”
薛沥伸手接过,有些意外:“你给我的?”
鹿茸茸扯扯嘴角,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口袋里找到的。”言外之意,不是我送的,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礼物盒在他指尖转了个圈,没看见署名,又递会给她:“可能是谁放错了,明天问问。”
薛沥表情和平时一样,看着她,连嘴角幅度都没变,鹿茸茸看不出他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在装样子。
鹿茸茸没接盒子:“真不记得了?吴青言之前给你的生日礼物。”人家偷偷放他口袋里,这意思不言而喻,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好歹是人的心意。
薛沥把盒子收起来:“知道谁,到时候叫白敬博还回去。”
旁边的白敬博跟回应一样拖长音啊了声。
薛沥:“他答应了。”
鹿茸茸被噎住了,没有说话,刚刚别扭的情绪,一下被抹平,取而代之是从心底涌上的雀跃,抿着嘴转过头,城市正在沉睡,不同于白日的喧嚣,窗外铺满了黑,她看到镜子上倒影出自己不自控上扬的嘴角,视线一偏和镜子里的薛沥对上。
鹿茸茸嘴角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心想,稳住,都是小场面。
……
薛沥负责抬脚,司机穿过腋窝把白敬博整个人捞起来,就这样跟死猪一样被抬上楼,鹿茸茸跟在两人后面跟着开门。
白敬博的妈妈应该是被门铃吵醒,头发乱糟,睡眼惺忪打开门,看着吊在两人之间的白敬博,脸色下沉,语气里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鹿茸茸可以听到底下暗涌的海啸:“谢谢你们,把他扔地上就好了。”
临走前鹿茸茸有种送死猪进屠宰场的感觉。
鹿茸茸家的小区,道路不平,轿车开进去半天都绕不出来,干脆让车停在小区口,反正只有几步路,没等薛沥同意她就脱了外套推开车门。
鹿茸茸站定后,正打算转身关门,就看到薛沥紧跟着她下了车,把外套披回到她身上后走到驾驶位上和司机低声说了句什么,外面的风有点大,原来车里带出的暖意散了个干净,鹿茸茸紧了紧外套,站在一边,盯着小区门口那棵树发怔。
没多久那颗歪脖子树突然被挡住变成一片纯白,夜风吹过,看到单薄衣服下隐约的肌肉线条,鹿茸茸心尖颤了一下:“你不冷吗?”
薛沥:“你抱我一下,就不冷了。”
鹿茸茸盯着他两秒,脱下身上的外套,看到薛沥正伸手过来,侧身躲过,踮起脚,潇洒披衣的动作一顿,没有道理瞪了他一眼:“蹲下来点。”
薛沥十分听话,微微俯下身,鹿茸茸搭好外套后,双手攥着衣服的手没有撤开,没有说话,半晌,带着破罐破摔的决心,突然伸手抱住薛沥外套底下精瘦的腰,两人就在敞开的外套下,相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