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速冻油条,也没听到破壁机的声音,这顿早餐显然是送来的外卖。
“什么事周末大清早就要处理。”仇嵘咬了口油条,问道。
晏凌像是没什么胃口,喝了口豆浆说:“一个项目合作方,刚从国外落地S市,待三天就走,我得过去一趟。”
“要出差?”
晏凌心虚,继续战术性喝豆浆:“嗯。”
仇嵘倒没觉出什么不对劲,晏凌工作忙,出个差很正常。
“什么时候走?”
晏凌咳了一声:“现在。”
仇嵘停下剥鸡蛋的手。
“车在楼下等了。”两三口喝完豆浆,晏凌放下空了的杯子,起身道,“我先去收拾行李。”
再和仇嵘坐一起,他又要饿了。
刚走两步,想起厨房垃圾桶里的东西,晏凌脚下一顿,转身问道:“对了,我那条蓝色条纹的领带放在哪儿?”
“上次收抽屉里了。”仇嵘捧着颗鸡蛋坐在餐桌边,仰头眼巴巴望着晏凌,像条失落的大狗。
晏凌就知道会这样,这些天因为各种事他总是在加班,和仇嵘相处的时间也大幅减少。
本想着周末陪人出去玩,结果身体条件又不允许。
瞟了眼厨房,晏凌不放心仇嵘一个人坐在餐厅,邀请道:“帮我收拾下行李?”
仇嵘爽快地扔下剥了一半的鸡蛋,小尾巴一样跟着晏凌进了卧室。
“就出去几天,我尽量早点回来。”晏凌掌握着二人间的距离,离仇嵘不远不近。
仇嵘装好洗漱包,确定没什么漏掉的东西,合起了行李箱。
“别赶时间,自己多注意休息。”他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只是心疼晏凌辛苦。
仇嵘见晏凌脸色还是发白,很想让人别去了。
“我送你吧。”仇嵘忽然道。
晏凌退后一步:“不用,车就在楼下。”
仇嵘无奈,知道晏凌不想让他浪费时间。
碍于单纯学生的人设,这段感情多数时间都是晏凌掌握主导地位。
简而言之,男大学生很难做总裁大人的主。
“还来得及,陪你吃完早饭我再走。”晏凌重新回到餐厅,拿起仇嵘剥了一半的鸡蛋。
仇嵘坐下,蔫哒哒地喝豆浆,晏凌投喂小狗一颗鸡蛋,把另一个鸡蛋也剥好放在了仇嵘的碟子里。
看得出晏凌还是有点急的,他又看了眼腕表,见仇嵘吃的差不多,端起装蛋壳的小碟子去了厨房。
仇嵘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起身收拾桌上的东西。
晏凌拎着垃圾袋出来:“那我走了?”
仇嵘把玻璃杯和盘子放进洗碗池,跟去门口,晏凌已经换好了鞋。
“到了给我打电话。”仇嵘说。
晏凌点头,见仇嵘还望着他,内心一番挣扎,再三确认牙齿不会突然冒出来后,凑近飞快地亲了仇嵘一下。
等电梯门彻底合上,饥肠辘辘的亲王大人才松了口气。
可憋死他了。
昨晚,殷红的唇瓣在小麦色肌肤上蹭了又蹭,冒出来的牙尖甚至在颈侧磨出了一个小坑。
最后晏凌还是没舍得咬下去。
他轻手轻脚起床,关上卧室门隔绝气味。
给文森打完电话后,晏凌又在另一股浅淡香味的指引下,站在了冰箱前。
都忘了,仇嵘说鸭血还剩了些。
稀释过的鸭血当然比不上仇小狗香,但也聊胜于无。
人血要忍,鸭血就没必要了。
凌晨三点,雪肤玉貌的冷美人坐在恬淡的月光下生啖鸭血,时不时还露出一抹餍足的微笑,场面之诡异,但凡仇嵘昨晚醒来了,都得当场再把自己给敲晕过去。
……就当是一场梦。
晏凌扔掉手中的垃圾,将行李箱递给楼下恭候多时的文森。
出差当然是借口,晏凌现在和仇嵘共处一室的风险太大,还是在外面住一段时间,等身体恢复了再回家比较好。
冰箱里剩下的鸭血都被晏凌吃完了,今早文森专门跑了趟菜市场,买来新的冒充。
晏凌在厨房试图将鸭血弄成昨晚的形状,奈何仇嵘醒得那么早,晏凌听到动静,只来得及匆匆收拾案发现场。
塑料包装盒都来不及销毁,大剌剌摆在垃圾桶里,翠绿的封膜嚣张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万幸最后还是糊弄过去了。
至于冰箱里形状突变的血块……一般没人会注意这些细节的……吧?
“殿下,去别墅吗?”
文森放好行李箱后回到驾驶位,晏凌乏倦地捏了捏眉心,应了一声。
*
做戏做全套,晏凌大半夜一个人枯坐客厅时就查询了今早的航班,看来看去,到S市的航班时间最合适,所以薛定谔的合作方也就落地S市了。
以防万一,文森还真的去订了张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