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付总?走了吗?”声音只隔着一排纸箱了。
季望海放开付瑾舟,顺手在他唇上抹走刚刚吻出的湿意,回应经理:“在这里。”
经理绕过来,付瑾舟腿因为刚刚的紧张这会儿有点抽筋,借着后背纸箱的支撑缓缓平息气息。
“叫我好找,灯坏了两颗,这边有点黑。”
经理带了移动电源灯,走到付瑾舟身旁,见他满脸通红,额角被汗水打湿,便问:“付总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缺氧了吧?仓库没空调,闷热,快去前面透透气。”
付瑾舟摆手:“没事,天生怕热。”
“前面备好了果盘,去前面喝点水,哦,对了,日期没什么问题吧?”
季望海指着旁边那排纸箱:“这排日期有问题,外箱被潮气侵蚀,里面的瓶身上日期显示,还有一周过期。”
经理赶紧上前查看:“还真是,可能中间换了仓库,交接的时候没说清楚,这堆得先出了。”
“你们一周内能全部卖掉吗?”
“应该没问题。”
季望海说:“我认为不妥,这边除了玻璃瓶,还有易拉罐的,易拉罐罐口容易受霉菌感染,谁都不敢保证喝进肚子里的东西有没有问题,这排换货吧,付总会安排人过来换。”
经理连连点头:“那行,按季总的意思办,我马上让人过来清点人数。”
经理在前面走,季望海跟在后面,走了两步发现付瑾舟没跟上来,顿足:“付总,还有什么问题?”
付瑾舟咬牙瞪着他,压低声音:“没事,你们先走,我脚麻了。”
季望海故意大声对前面经理说:“何经理,你先走,付总腿麻,我等等他。”
经理没多想,仓库实在太闷热了,能早一秒钟出去都是赚的,“行,我先去前面等你们。”
季望海倒回去,一把将付瑾舟打横抱起:“走吧,付总。”
付瑾舟腿还在抽筋,痛得直流汗,被他这么一抱直接哼出声,季望海又将他放下,“怎么了?你这可不像脚麻。”
“抽筋。”
季望海蹲下,“哪只脚?”
“右。”
他挽起付瑾舟裤脚,轻轻按上他小腿,小腿肌痉挛硬得像枚鸡蛋,“放松,脚放平,脚后跟着地。”
付瑾舟慢慢放平呼息,低头看着替自己揉腿的季望海,小腿在他掌心的揉搓下放松。
“好点了吗?”季望海问。
“行了,可以了。”
季望海起身,额头尽是汗,“那走吧。”
付瑾舟跟在后面,快出仓库时说:“谢了。”
季望海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
经理试着联系那位客人,电话不接,信息没回,眼看天黑了,酒吧要开门营业了,季望海抬手看表:“那就劳烦联系上再通知我们,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尽管提。”
“一定一定,这不光关系着我们酒吧的名声,也关系着穗香这个品牌的口碑,今天辛苦二位了。”
走出酒吧,付瑾舟说:“我以为你会直接联系客户。”
“那不正如了他们意?万一是竞品公司设的坑,岂不是自己往下跳,先不说酒有没有问题,只要是品牌方先找过去,在消费者眼里,那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付瑾舟扭头看他,抿唇笑了下。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只不过是想起从前的他,以前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他肯定会采用最直接的解决办法,找过去当面对质,或者用最强硬的手段,总之不会像现在这般能沉得住气。
坐进车内,抬手系安全带时才发现后背一阵痛,“嘶”了声,扭了扭手臂,应该是刚被纸箱角砸的地方,方才没感觉,这会儿开始痛了。
“怎么了?”季望海问。
“没什么。”付瑾舟可不想再感受一次被他拉开衣服检查的经历,能忍则忍一直是付瑾舟的座右铭,更何况只是一点小伤。
季望海狐疑的看了他两眼:“没事就好,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粤菜?湘菜?东北菜?”
“你煮吧,家里有菜吗?”
这话说的自然又顺口,付瑾舟很想怼他,那是我家,不是你家,充其量只是你宿舍。
但他没说,谁让人现在是自己顶头上司呢,叹了口气:“应该没什么菜,只有鸡蛋,腊肠,红萝卜,土豆。”
“那做腊肠焖饭吧,你的拿手菜。”
“你还记得?”
季望海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是你?什么都能忘。”
得,又多嘴了,在他面前就不能提从前,付瑾舟启动车辆:“那就腊肠饭吧。”
腊肠焖饭不难,三年前他们还挤在那间小小的出租屋,没有冰箱,带叶的青菜不易保存,家里的最多的就是土豆、洋葱、红萝卜、腊肠,有时没时间买菜,又赶时间,付瑾舟会做快手饭,家里所有现有的材料切丁,腊肠先爆出油,再下洋葱,炒出香味后加其他材料,最后加米和适量水,焖出来的饭又香又软,季望海每次都能吃两大碗,每每吃到最后躺在床上晒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