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牧黎点点头，他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审美。
“这两个呢？”江白溪左手举着一个报春鸟的窗花，右手举着一个游龙戏凤的福字窗花。
“都好看。”向牧黎望着江白溪，嘴角眼尾不自觉笑起来，对方鲜活地站在他面前。
“那第一个给你，后面两个我的。”
江白溪又去挑对联。
“你今天是一个人吗？”
向牧黎点点头：“一般都是跟阿然还有谢哥一起过除夕前一天，今年——他们都有事。”他顿了下，今年是他们没有约而已。
什么有事，都是借口。
只是许多事情发生后，向牧黎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昔日的好友。
“真巧，我也是一个人。”江白溪笑了笑，却没有邀请向牧黎一起吃晚饭。
向牧黎低眉，也没有提出来。两个人心知肚明，有些事情戳穿了，就不美了。
江白溪提着大包小包，还是向牧黎帮忙送上门的，不然江白溪还得等超市的派送服务。
送完江白溪后，向牧黎提着自己不算太大包的东西往他家的单元楼走去。一路上的冷空气和雪花从各个角落往身体里窜，冷到骨子里了。这种感觉直到进了电梯才好转。
向牧黎正准备开门，结果大门从里面打开，傅琦然笑着露出一颗虎牙：“谢哥，牧黎回来了！就等你了，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慢！”
傅琦然拉着向牧黎进入温暖的室内，他看到谢章桦面带着微笑地从厨房出来，还端着他最喜欢的土螃蟹汤，笑着问他回来了。傅琦然拉着一路往餐桌边走，嘴巴不停地说着。
“你知不知道我们四点钟就来了，结果发现你家冰箱什么都没有，人也没有，最后幸好谢哥聪明带了食材。你这大过年的，明明到了我们一起吃团圆饭的时候，你一个人跑哪儿去了？”
“还生气呢？有什么好生气的，你看我——”傅琦然想到自己一直都挺生气的，他叹了口气：“你看我，生气有什么办法呢？净做蠢事，也根本不了解以前的事情，只是活在自己的一腔过往当中。”
“你说这有意思吗？”傅琦然也不用向牧黎回答，他嘿嘿地笑了下：“其实还挺有意思的，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劲了。”
“今天谢哥可是为了你做了土螃蟹汤，清蒸石斑还有蒜蓉粉丝蒸虾，都是你喜欢吃的！唉，我就只有一道辣炒肥肠，我真可怜。明明自己只有一道菜，还要安慰你。”
向牧黎感受到从手心传递过来的温暖，傅琦然的喋喋不休让他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他习惯性反驳：“那些菜还不是你喜欢吃的啊！你好意思？”
向牧黎说完以后，也忍不住咧嘴笑出声。
“你松手，我要脱衣服帽子，快要热死了。”气氛彻底松快起来。
这个时候，傅琦然才松手。
三个人都坐在餐桌边，向牧黎举杯：“这么多年多亏了谢哥，我和阿然才能走到这一步。今年我犯了不少浑，还好有你和阿然在。”
向牧黎还没说完，笑了笑眼里却闪着光：“这杯就我先干了，我们再一起走一个！”
“好！这才是好样的嘛！”傅琦然猛地一拍向牧黎，向牧黎手一抖差点连杯子都拿不稳了。
“人生在世，谁离了谁还活不成了似的！”傅琦然又跟向牧黎倒上啤酒，这个时候大家才一起干杯。
灯火通明，餐桌上热闹非凡，觥筹交错，人脸在光影中闪动，最后一丝不甘愿也好像烟消云散了。
“干杯！”向牧黎大声喊着。
“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就说你喝多了！”傅琦然站起来，激动地说着。
向牧黎不理这个醉鬼，只是开心地给自己灌酒，给傅琦然给谢章桦灌酒。
最后也不知道谁最先趴下去的，然后他感觉到有个人半搂着他，把他送进柔软的床上，最后一丝意识也彻底沉入深不见指的海洋之中。
真好，这样的温暖和陡然轻松的身体，一切都像是在云端上行走。
谢哥一直都非常体贴，不管是在福利院还是长大以后。
其实，谢章桦才是他一路以来的引路人。
第79章
秒针滴答滴答转动，直至分针转动到12的位置，分秒归零，八点钟到了。
电视台广告戛然而止，画面一转，黄沙漫天，驼铃声叮铃叮铃，一道充满力量的声音虽然画面轮转响起——
“古时说，侠者走天下，一人独行……”
“妈妈——”袁潇潇尖叫，她女神终于又有新剧播放了！
“这是野——”袁潇潇及时拉住嘴刹：“向牧黎的歌，他的歌都一级棒！”
袁妈妈斜睨了女儿一眼：“至于这么激动吗？不就是一个电视剧吗？一首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