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奋一笑,随后毫不犹豫,迈步走了进来。
那结界果然犹如一层轻薄的涟漪,像是在里面投入一块细小的石子,瞬间沉没了进去,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却有一层又一层的水光波纹向周围荡开。
她进来了!?结界破了?
沈言转身一看,那道闪着流光的屏障犹在,结界没有破。
“这结界不是很强的吗,怎么毫不费力,轻而易举就进来了?”沈言用着手指反复戳着眼前的水光结界,心存疑虑。
愣刻,她马上收回手,提神道,“管他呢,能进来就行,得赶紧去找爸爸!”
此时太阳已彻底西下,又因她进来的地方并不在正门旁,只是一处草地,所以并没有一路火盆照映,四周昏暗一片。
她摸索了一阵,终于从草丛中走出,偷偷摸摸地,翻墙走壁,这宫中大大小小的屋舍不少,只是她探了一路,竟然都没有再发现白日所见的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沈言,这不对劲。
难不成,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吃饭?
很快,沈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怎么可能!这世间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像白老头这样馋食的道法中人,况且这种不合时宜的吃饭情节,可不是一个威名显赫的宫派子弟该有的桥段。
都怪平日里这个时间都在给白老头做饭,这才神乎其然地联想到这一点。
既然这里没人,不妨直接往正宫大殿去,说不定爸爸就在那里。沈言想着,迟疑了片刻,下定主意,系紧了头上的斗笠,一跃脚,便向着中央的宫殿飞去。
沈言不禁感叹,这建在中央的宫殿果真与别处的小坊小室不一样,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精美之际,奢华至极,一看便知,定是主人待的地方。
那就是说这是玉龙宫宫主所居之地?
来都来了,何不顺势进去查看一番,万一爸爸就被关在这也说不定!
沈言又是一跃,跳上了屋檐,趴着俯身一看。
这一看,她又是震惊无比,不禁瞪大了双眼。
说来自从跟着玉龙宫的迎亲队伍上山以来,她一天的震惊次数简直破天荒,被这一连串的出乎意料的事情一环接一环的轰然而至,她还能保持理智清醒的头脑,可真是不容易。
这殿前的大院极宽,可容纳百人,此时正摆满了桌椅,坐满了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吵吵嚷嚷,觥筹交错。
他们,真的是在吃饭!!!
这么多人一人一句的寒暄之词,她方才在外面怎么没听到,不用多想,定是又一层结界。
结界可隔绝人入内,也可隔绝内界声音不被传出。
这主人在自家寝殿外设一层结界乃是人之常情,而这寝殿的结界只有比宫外的结界强,更没有比它弱的道理,只是她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又进来了?
沈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正困惑时,一酒杯猝不及防向她袭来。
第6章 怎么是你啊,无用!?
沈言正恍神细想,如此防不胜防,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忙翻身偏挡,结果脚底踩空,伸手用力一抓,只抓住个瓦片,最终连人带瓦滚落下来。
一时,四周火光通明,好似正要照清来者何人而备的。
沈言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上已不知何时被架上一把暗色长刀,四周也被数百名黑衣人围得严严实实,生怕她逃跑般,个个面露骇色,前面几名更是拔刀相见。
“什么人?你胆子可真大,竟然只身一人跑到玉龙宫撒野!”说话的人,正是今日在玉龙宫门前踩打沈路的那名黑衣男子。
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办。
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爸爸还没救出,自己就要......死?不能,她不能死。
彼时,众人见她毫无动作,便以为她此刻终于领教了玉龙宫的威力,现在吓得不敢出声了,见状,那名黑衣男子哼道一声。
“知道怕了,说,受何人指派来到此处,有何目的!说出来便留你个全尸。”
全尸?你当我傻,那还不是死,死都死了,留不留全尸有什么区别,她才不干。
沈言袖下伸出二指,暗运灵力,默念口诀,看准时机,正待那黑衣人说得道道有词,志在必得时,她猛然打出二指。
轰一声,一道闪烁的红光在众人眼前爆开,就趁现在,沈言闪身跃起,撒腿就跑,待那名黑衣男子回过神来,愕然暴怒,喝道。
“跑?看你往哪跑,追!给我杀了他,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不,抓活的!”说话的正是今日捉拿沈路的另一名黑衣男子。
听着二人的命令,身后的黑衣人面面厮觑了一秒,而再无听到反驳后,得知目标便是活捉夜闯者,这才一鼓作气快速向沈言逃离的地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