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从储物袋里取出白纸和笔,将厚厚一沓的白纸放在膝盖上,她在纸上设计出想象的秋千样式。
她将纸上的秋千样式展示出来,兴高采烈地说:“我想要的秋千就长这样。”
“不是很复杂,”他继续说,“我想,我们可以做到。”
两人找齐秋千所需要的材料后,在两人的齐心协助下,一个秋千诞生了。
翟星衣取出粉色的丝带,将秋千装饰得粉粉嫩嫩。
她拍了拍手掌,甩掉手心的泥,眉飞色舞地宣布:“好了,大功告成!”
少女坐上秋千,靠在椅背上,用期待的语气问他:“谢昱,可以帮我推一下吗?”
青年认命走到她身后,轻轻推了推秋千。
风掀起她的衣袖,身子轻轻地飘了起来。
翟星衣嫌不够刺激,催促道:“谢昱,可以推大力点,我想体验飞一样的感觉。”
她的声线清澈如桃花春水。
秋千的转速越来越快,向高处冲去。
少女任自己的思绪在荡漾的秋千中沉浮,将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青年长身玉立,白衣胜雪,眉目疏朗秀雅,让人联想到雨后的翠竹。
这是谢昱的师尊,天衡。
天衡瞥见自己的宝贝大徒弟坐在一个极具少女心的粉色秋千上,还玩得很高兴,而他的师侄在很卖力推秋千。
他如遭雷击,被这一幕惊到,登时神色大变,表情逐渐僵硬起来。
半晌,天衡一言难尽,用不自然的语调说:“为师从未想到,徒儿还喜欢这个。”
在他看来,谢昱从小冷冷清清,不爱说话,像一匹冷傲的孤狼。这一次,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不过徒儿你放心,为师不是老古董,为师表示双手双脚支持你的爱好。你大胆去做吧,为师永远为你撑腰,做你最坚强的后盾。”
他说得慷慨激昂,仿佛在演讲台上发表什么重要的讲话。
翟星衣冒着被谢昱打死的巨大风险,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极其感动地哽咽道:“谢谢师尊的谅解,徒儿好感动。这么久了,终于有一个人能够理解我了。”
作为天衡真正的亲传弟子谢昱,则站在一旁,被迫围观了一场师徒情深的戏。
他抽了抽嘴角,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半晌,天衡走到谢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翟师侄,我这不成器的徒儿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真是难为你照顾我的徒儿了。”
谢昱:???
青年瞥了一眼在憋笑的翟星衣,咬牙切齿道:“师伯,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天衡交代了一些杀生道的事情,就匆匆离去。
“解释一下吧。”
少女一脸真诚为自己辩护:“我这是想增进你们师徒之间的感情。”
青年反问她:“真的是这样?”
翟星衣不悦地低声咕哝道:“你不相信就算了。”
她撇了撇嘴,原本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谢昱实在见不得她脸上出现悲伤的神色,哪怕知道少女是装的,其真实目的是想通过装可怜的方式让自己饶过她。
他不假思索说:“我相信你所说的。”
翟星衣怀疑青年的脑子出现问题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她苦口婆心地规劝他:“谢昱,你要坚持下去,不要放弃治疗啊。”
“说起来,我也算半个医修,我觉得你的病情比我严重多了。要不要帮你看看病啊。”
他像变戏法一样,凭空拿出一支比人还高的针和一堆草药包。
少女摆摆手,企图推脱:“这不好吧。我的身体我是了解的,没什么毛病,就不麻烦你了。”
谢昱瞄了一眼她的动作,轻轻勾起唇角。
第20章
太阳落下,明霞染红了天。群山在夕阳的照射下,覆上一层层薄薄的红晕。
荡着荡着,翟星衣突然说:“我宣布,以后这个秋千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青年的眼中浮出一丝笑意,开玩笑说:“那要不要我给你在秋千旁边插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翟星衣专属啊?”
少女转过头,一本正经道:“你这个建议,本小姐采纳了。”
两人都是行动派,很快就找来一个正方形的木牌子。
谢昱将木牌放在地上,神色温柔地提笔写上“翟星衣专属”五个字。
翟星衣沉思了一会儿,拿起笔,将这五个字圈起来,在圆圈外部随意添上几笔,一个太阳就画好了。
“我画得也太好了,”她盯着木牌,右手的笔抵着鼻尖做出思考者的姿势,“不过总感觉还有点空,画个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