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雪意味深长一笑:“喜欢是喜欢,不过是让你来养。”
“嗯?”谢怀卿还以为真的是让他养花,已经在脑中想好了该去谁那儿讨教经验。
“要一起看吗?”裴千雪对他摇了摇手上的图册,发出了邀请。
谢怀卿走过去一看,顿时俊脸绯红:“公主,这……”
当前这一页上哪里是写着怎样养花,分明就是……他在那些有对食的太监那里看到过的册子。
偏偏裴千雪还在描述谢怀卿此刻看到的图:“野生玫瑰虽然不惧风雨,但偶尔也需要精心养护,太坚硬的东西虽然可以支撑着玫瑰不过有时也会弄伤它,所以可以伴有柔软的物什小心呵护。”
谢怀卿一张清俊脸庞越来越红。
裴千雪不再逗他关上了图册,谢怀卿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就听她又问道:“对了,昨天忘了问,这三年以内我知道肯定无人能沾染美玉,不过三年之前有别人拥有过吗?”
谢怀卿脸红得滴血,声如蚊哼:“没有。”
谢家家风端正,从未给他安排过侍妾通房,甚至连照顾他起居的下人都是小厮没有侍女,美玉自然还是完璧。
裴千雪点了点头,指了指桌面上的墨说道:“正好你来了,就帮我磨墨吧,我好久也没画画了,你正好擅长丹青,待会就让你给我指导。”
见终于有一个自己擅长的领域可以主动打开话题,谢怀卿放松下来:“公主想画什么?”
裴千雪唇角上扬:“就画……墨染白玉吧。”
……
将谢怀卿派到裴千雪那儿几天之后,皇帝招人问道:“荣华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负责监视揽月殿的太监一脸为难道:“回皇上,公主这些天并未踏出揽月殿,殿内的奴才们说公主身边一般只留从公主府带来的两个奴婢和谢公公伺候,其他时间就是用膳和逛园子,并未做什么其他特殊的事。”
皇帝仍有怀疑,裴千雪不出自己的宫殿不留他人伺候难道是知道了什么?于是他又把谢怀卿召了过来。
看到对方身上不同于以往的服饰,皇帝冷笑了一声:“荣华倒是对你有心。”
谢怀卿依旧是谦卑的姿态,只是某些事好像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发生了改变,他回答道:“是公主心善。”
皇帝这时候也没空计较是不是那他就不心善的问题,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朕听说荣华几日都未出宫门,也不怎么召他人伺候,她都做了些什么?”
谢怀卿奇怪皇帝为什么这么在意公主的动态,但对方问了不可能什么都不回答,于是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说道:“除了用膳休息,公主也就是在看书画画,然后让奴养花。”
皇帝问得详细:“看什么书画什么画?又让你养了什么花?”
谢怀卿眼神飘忽:“看的是教怎么养花的,画的是羊脂玉,养的是玫瑰,从西域传过来的一种花。”
皇帝听得一脸迷糊:“她什么时候对养花玩玉有了兴趣?就没别的了?”
谢怀卿摇了摇头,听到“玩玉”一词不免脸热了些许。
皇帝没想过谢怀卿会撒谎,挥了挥手又让人回去了,他将刚刚那些话又琢磨了几遍,确实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才不禁暗道,难道真的是他多疑了?
另一边,秦野自裴千雪离开后便将以前不曾了解的与荣华公主有关的事几乎全打听了一遍。
他知道了她曾经受宠到什么程度,知道了她曾经还有过一个先帝亲自指婚的未婚夫,那个未婚夫才貌双全,曾是很多京城女子的梦中情人,最重要的是,那个未婚夫姓谢。
他本以为什么落难女子千里从江南寻夫的故事是假的,却不想原来不是完全编造出来的,她真的有过一个未婚夫,而且她的假姓氏原来也不是随意取的一个,竟是那未婚夫的姓氏。
一般女子出嫁后才会冠上夫姓,她在那种时刻用了前未婚夫的姓氏,是……代表着什么吗?
果然迟迟等不来裴千雪回公主府,秦野心中着急,在一日下朝后忍不住朝后宫的方向走近了些。
直到不能再靠近时,秦野被一个小太监劝停了下来。
忽然他瞥见了两个并排走在一起的身影,指着其中一个问身旁的小太监道:“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可以进去?”
小太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哭笑不得道:“侯爷,这后宫里除了皇上哪还有其他男人,那是皇上身边的秉笔太监谢公公,不过最近好像被皇上调去了荣华公主那里,至于为什么没穿的跟奴才们一样,大概是公主要求的吧。”毕竟两人曾有那样的关系,公主有所优待也很正常。
原来那就是谢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