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理理缓缓扭头，看向深沉的宇宙，那里似乎有声音在呼唤她。
她想去看看。
当想法出现时，她身后的小团突然换了模样。
原本的半袖长裤变成了广袖长衫，原本的一头银发也变成了黑色。
他眉心一点红痕，仿佛不是现实中人。
他的声音也变得遥远虚无，他似乎透过森理理，透过安塞尔，看到了那个最终选择沉睡的男人。
“九阳。”
他喃喃出声，却又在瞬间叹了口气。
不是的，早就不在了。
随着他的叹气，他身上的衣着再次变换，有短袖窄袍，有长袖长衣，有防护服，有外骨骼，最后，重新变回了半袖长裤。
他似乎找回了现在的自己。
而森理理，已经向着宇宙更深处走去。
她脚下，变回原型的小圆用牙齿扯着她的裤腿，努力将她往回拽。
可这股力量微乎其微。
她眼底的标志不断闪烁，最终变成丝丝缕缕的银色雾气，散溢出来。
她身上的衣服开始分解，不，她整个人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可蜜，安塞尔突然抬起头，他快速拍了拍森泽明的肩膀，便消失在原地。
电竞星，临上场的亚瑟南德捂住胸口，手指上的戒指散发出柔和的光。
“还有多久？”他问。
“二十分钟吧，前面的战队正在采访。”
“够了。”亚瑟南德摁住自己的戒指，闭上眼，再睁开眼，便来到一处极为昏暗的空间。
空间里有风，很冷很冷很冷。
周围有星星点点的光亮，似是一条亘古流淌的长河。
他抬起手，发现一条亮银色的细线缠绕在他自己的手腕上，但这条细线正在逐渐消失。
他快步顺着细线，朝昏暗的深处前进。
同一时间，帝星的森爸森妈，学校的森小妹，电竞星的翠丝，农业星的田经理等等，一切和森理理有关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自心底产生的悲伤。
他们感觉到自己将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他们难过，但他们无能为力。
“理理。”小团攥住她的手，“森理理！”
森理理被这股力量牵扯，脚步一顿，“哦，森理理。”
那是什么？
她继续往前走，周围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吹的森理理手腕上纤细脆弱的银丝若隐若现。
不行。
银丝不能消失。
小团攥着森理理的手腕，紧紧的死死的。
她的脚下，小圆发出呜呜的哭泣声，试图唤醒森理理的意识。
唉，宇宙深处突然传来叹息，小团的身形立马僵住。
一个完全虚幻的人从深沉的黑色中走出，他抬眼看向小团，轻声说：“好久不见。”
小团震惊的看向他，仿佛不可置信。
九阳。
“这就是永恒，长宁。”那虚幻的缥缈虚无的人说，“对于她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最好的结局？”小团突然拔高声音，“为什么？凭什么！”
虚幻之人眨眨眼睛，“作为人，她将一辈子挣扎，随时可能失控成宇宙灾难。”
“而作为神，她却可以得到一切，成为真正的永恒。”
“那不是神。”小团确定的说，“你也不是神。”
“所谓的永恒，不过是放弃一切，作为无知无觉的某种意识，那才是可悲。”
“可悲？你认为这样的选择很可悲？”虚幻之人的声音突然出现更多的声音，男声女声，老人儿童，那些声音叠加在一起，变成某种刺耳的诡异的噪音。
他们质疑小团的结论，他们认为自己并不可悲！
“可悲！”小团身后，亚瑟南德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他一把将森理理从虚幻人的手里抢回，他抱住她，他感受着她的逐渐冰冷的温度，他轻声叫她的名字，他捧起她的脸，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星星和月亮。
你！！！虚幻人突然爆起，他伸出手，周围能量席卷，森理理的半身瞬间变成透明。
“怪物！”小团突然说，他一把拉回森理理，提着手中突然出现的长剑，刺向虚幻人。
亚瑟南德抱住森理理，轻声说：
“理理，老张让我来叫你回去吃饭。”
“他说今天有鱼肉火锅，鱼是海灵一大早打回来的，爸说让我给你炖补汤，今天是鸡汤，我问符老师要了一只咕咕鸡...”
第508章 事不过三
其实，森理理早在亚瑟南德说到鱼火锅的时候，意识便清醒了过来。
但她马上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睁开眼睛，甚至连动动手指都非常困难。
她的视野也变得很奇怪，就像自由镜头，想定位到哪里，就可以看哪里。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她忍不住凑到亚瑟南德脸边，看他脸上细小的绒毛，看他眼底的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