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扭捏了一阵后,本来还有些倦意的我这会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看看周围,房间黑压压的,那么宽敞的广间就我一个人,怪瘆人的,当下也没了睡回笼觉的心思,我拉着被子坐了起来,摸着黑朝外走去。
障子门透过了些许月光,因此很好判断门口的所在区域。
赤脚踩在榻榻米的声音在整个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突兀,我忍不住放轻了脚步,总觉得更深更黑的地方有怪物躲在那。
要是五条悟不在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吓哭的,把我一个人放在死了这么多人的恐怖凶宅里,他要是走了,我保证下次绝对不理他!
也许是走得有些急了,快到门边的时候我撞到了一张桌子,能看到上头的一个东西要掉下来,我也顾不上脚痛,伸手一顿乱抓,慌乱间还真给我接到了。
来不及看那是什么,我便坐在地上揉起了脚趾,妈的痛死!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往门口放桌子的啊可恶啊啊啊啊!!!
好半天后,我才有精力去看刚刚抓到的东西是什么。
一个相框。
障子门的纸能够透过月光,靠近门口的区域光线还算好,我也看清了照片上的人是谁。
原来是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合照啊,我记得旅馆也有姐妹和夏油杰的照片,前段时间我跟着良子阿姨一块收拾旧物的时候,也翻出来一张夏油杰和五条悟的照片。
放在一个看上去很厚实的木匣子里头,保存的很慎重可照片却已经磨花了。
听良子阿姨说,夏油杰生前的时候,心情不好便会一个人坐在房间外的长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手里总拿着这张照片。
话说回来,夏油杰第一眼看过去真的挺像个女孩子的,首先那个长刘海和丸子头,加上两个人那样亲密的动作……别说还真有热恋的情侣那味了。
感觉这么脑补逝者有点不好。
呃,有怪莫怪,夏油粑粑,我不是故意看花眼的,五条悟那个性格的人怎么配找到对象呢,您说是吧。
求生欲极强的我把相框放了回去,对着他拜了拜。
然后我拉开了门。
看到门边坐着的人后,我愣住了。
这戴着眼罩在我门口坐着睡觉的人不是五条悟是谁?
夭寿了,我居然让最强帮我守夜看门,就问,这待遇谁有!
突然感到有些许愧疚,刚刚我还脑补了那么不好的事。
我蹲了下来,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没有反应,我撑着脑袋打量着他安静的睡颜。
仔细听还能听到很均匀的轻鼾。
这是累坏了吧,我记得他的能力是很烧脑的,也听说过他几乎不睡觉的设定,但人哪里是铁打的,也会想要休息啊。
可他把舒服的被团让给了我,还很绅士地独自睡在门外,但这样睡觉哪里会舒服?他又这么高大,坐着睡的话醒来时会浑身酸痛的。
总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袖t,应该是打底衣之类的,就这么吹着风睡觉会感冒的吧。
我小心地起身,怕扰到他只能摸黑折回房中,他的被子实在太大我抱不动,而且就算抱过去了也可能会因为动作太大把他吵醒。
找来找去后,我终于是在他的衣柜里找到了一件他的高领制服。
我忍不住比划了一下。
卧槽,比我身上的衬衫还要大多了,那个手臂的位置,肩线都到我的胳膊肘了。
他真的是巨人吧。
我看了过去,斜靠着门边的他安安静静的样子,月光照亮了他半张脸,那个恬静的睡颜,怎么说呢,有点像个与世无争的孩子。
我走了过去,轻轻地给他盖上外套,刚刚在我这大的吓人的衣服到他这却勉勉强强了,一身黑的他坐在这,就像一只大黑熊。
我哪也不想去,便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把手放在他手边,一对比,卧槽,他是肢端肥大吗,怎么手会这么大,脚也是!
我看看彼此的手,再看看比我的长了一大截的脚,我动动脚趾头,我的就好像小孩子似的。
他的脸恰好对着我,其他时候没法仔细瞧的脸这会我能肆无忌惮地看,还能比划。
我学过一段时间素描和油画,他脸上的轮廓,不知道吊打那些白石膏雕像多少倍了,那鼻子是鼻子,嘴是嘴的,怎么有人能长成这样呢。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这么看他的脸的话,忍不住就会很好奇那个睡眠眼罩下的眼睛到底是怎么样的,好想看看他闭着眼的全脸哦。
这么想着,我已经把手给伸出去了。
我赶紧把手收回来,拍了下不安分的右手。
他会发现的,肯定。
我忽然想起来去年圣诞的时候官方发出来的一个有关五条悟被封印后的现况视频,当时因为时长太长了我看没一会就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