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275)

尉殊说了一声谢谢,接过同学送过来的咖啡抿了一口,同组的人都知道他很能吃甜,每次一起点咖啡时都会专门给他换成甜度更高的焦糖玛奇朵,他在温热的甜腻中舒服的眯眼,摸了摸鼻子忍住想打喷嚏的感觉,继续和他们一起讨论学校辩论赛的辩论方向。

只是他的不舒服太明显,同组的人忍不住问他:“没事吧?我看你脸好红。”

“应该是感冒了,小事。”他摇了摇头,“我们继续。”

好几次讨论中尉殊都觉得眼前罩着一层迷雾,他用左手掌心托着脸,右手恹恹地在电脑上记着几个人各自的观点,从破题立论到预设反驳,尉殊脑中转的飞快想着这些方向会被对手从什么角度攻击,要如何反驳。

“尉殊……”

他听到有人在喊他,但是后面说了什么总是模模糊糊听不清,那些声音距离好像很远。

他摇了摇头,却发现没什么力气,他有点控制不了自己,撑着脸的手终于没了力气,尉殊顺势砸在了桌上。

同组的人吓了一跳,伸出手摸着他的额头,下一秒肃声道:“他发烧了!”

几个人连忙将尉殊送到医务室,一量体温已经烧到39℃,还撑着和他们讨论一下午。

尉殊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只是脑子现在转的很慢有点很不上节奏,想说什么也得好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

尉殊坐在病床上看着有些抱歉地说:“耽误你们了。”

“没事。”

“辩论准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么扛着。”

“你都这样了还硬撑着,吓死我们了。”

尉殊的脸依旧很红,唇色却很苍白,淡色琥珀眸子像是被搅动的湖水一样泛浊,他细声细语地说:“我就是这样,病来如山倒,没办法。”

“你就安心躺着吧,后面的东西我整理好发给你。”

“麻烦你了。”尉殊冲她弱弱地笑了笑,他其实并不喜欢麻烦别人,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不得不麻烦别人。

他心想,要是沈渊在就好了。

要是他们都已经毕业就好了。

“能帮忙把电脑拿给我吗?”虽然左手在挂水的,但是他闲不住,还是想找点东西看看。

“你都这样了还看电脑。”

他解释说:“我找点论文看看。”

医生给的药很苦,这是尉殊那天唯一的想法。

“医生,可以不吃药吗?”口腔里都是苦味,他喝了好几口水都压不下去,实在是难受。

校医撇了一眼他吃完药就皱成小丘的眉头,语调平缓:“可以,多挂几天水,回去了也多喝水,多跑几次厕所。”

他咽了一口卡在喉头的苦味,声音又散又懒:“那我还是吃吧。”

后天就是沈渊的生日了,他的状态不能太差。

十二月七日,一夜大风呼啸,燕城迎来了今年的初雪,一觉睡醒遍地银装,从没见过雪的南方室友在窗前从早上八点站到了中午。

最近全国都在降雪,一线城市因为下雪频频热搜,尉殊躺在被窝里点开微博,果然燕城下雪高居热搜榜一。

他生病了就犯懒,也没去图书馆就一直在宿舍躺着挂水,好不容易等他挂完水慢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那个他早上上厕所时就站在窗前看雪的人还站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

莫明的让人想起一首歌:站似一棵松……

“你干嘛呢?怪吓人的。”他的感冒并没好多少,现在鼻音很重,说什么都有气无力的。

室友转身,眼睛犹如炬火,特别激动地说:“看雪啊,雪原来这么好看!我都没见过。”

可怜的南方人,他心想。

从柜子里摸出最厚的衣服,尉殊把自己从头包了严实,他一向畏冷,现在又感冒实在是一吹冷风就脑袋胀。

拍了拍沉重的脑袋,借了一杯热水咽下一份让他能苦到清醒的药,苦味在喉咙里久久不散,又连忙塞了一颗糖压苦味。

走之前尉殊又从抽屉里抽出一个口罩,最近到了流感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普通感冒还是流感,害怕传染给别人,最近出门都会戴上。

出了宿舍楼,雪还在下,片状的雪花状若柳絮,轻盈松散,看上去绵软无力,落在脸上又切实的寒冷,慢慢的冷意渗入皮肤。

将拎着礼物的手搓了搓,尉殊将手插进口袋,缓步行走在燕城的雪天,雪很薄,和楚城咯吱作响的雪不一样,踩在上面只是湿滑。

沈渊十八岁的礼物他想了很久,一直不知道送什么,他在送礼这件事上没什么天赋,只能捡起几年没画过东西的笔,半画半写地画了一副对戒草图,又找人去打出来。

学校很大,只是从宿舍楼走到校门口就要半个小时,快到门口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一个人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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