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揪着一帮赵嫆的衣袖,低声问道:“公主殿下,为何只有三公主一人前来呢?”
因为赵嫆根本没有告诉她,沈含止还没有回来。
前几日她辗转大听,终于找到了国公府,但是还没进去,就被人打发走了。其实她来京城的本来目的不是寻沈含止的。
她的舅舅一直在京城任职,她此番是来找舅舅的,就是舅舅不知何时居然已经离京了,她家里母亲已经病重,就是想见多年不见的舅舅一面,之前舅舅与母亲因为一点小事闹了大矛盾,二人便多年未见,此时若是还不回去见上一面,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所以她才孤身一人来京城,毕竟老家除了她也没人能指望能帮母亲了去这个心愿了,可是到了京城才发现,舅舅早已离开京城,听说是去大苍村办案子。
对了,她的舅舅名为孙良玉,现任大乾巡抚使一职。
她舅母记恨她母亲已久,舅舅不在,她不敢贸然去府上叨扰舅母,所以才想起了曾经帮过自己的沈公子。
其实这么多年,她对沈公子一直念念不忘,他先前那样救自己,她也以为他对自己早就情根深种,奈何离别的时候他不辞而别,自那以后她是又气又恨,心心念念想了好久,如今终于得了机会来京城,便想着找他再续前缘。
可是一到京城她才知道,曾经那个救过自己,在自己眼里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侍卫的男人,居然是国公府的世子,而且如今已经尚公主。
左右她也没什么希望了,就想着最后见他一面,想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面帮自己一把,让自己在京城待到舅舅回京。
在她被国公夫人赶走的片刻中,她就遇上了二公主的车架。
二公主与她说,沈世子如今与三公主之间并无感情,三公主性子霸道,处处压制着沈世子,害得他有口难言,所以她是见不到沈世子的,不过又说,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见到他。
那就是二公主会设一个赏菊宴,届时请世子过来,她就有机会与沈世子单独见个面。
二公主还说,沈驸马心里厌恶三公主,二人早晚都是要和离的,二公主身边的那位漆姑娘也和她说,沈驸马整日借酒消愁,因自己娶了不爱的女人而郁郁寡欢,还劝她,若是真的对沈驸马有意,定要救他于水火。
何艾莲听完自然是有些想法的,她的沈公子貌比潘安,又是国公世子的身份,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怎能配得上他,若是他还喜欢自己,自己勉为其难……也不是不可。
再说了,她家那个破地方,真是寻不出一个有家世又有容貌的男子,再加上她的母亲如今病危,往后父亲肯定是要续弦的,她留在那,一定不会有好结果,如此一想,她便觉得可以放手一搏。
为了防止自己被利用,她还悄悄和二公主府里的其他下人打听过,那些个下人都说,沈驸马和三公主不合,二人几乎是各过各的,二人之前还分房睡呢。
就算二公主要忽悠她,那也不会让府里每个下人都陪着演戏的吧,如此一想,何艾莲就对赵嫆的话深信不疑了。
但是赵嫆未曾告诉她,沈含止居然也不在京城。
之前她还幻想过,三公主母夜叉的形象,不然沈公子为何不喜欢她,可是此刻一见,她觉得前几日的幻想着实可笑,这样的女子,她身为女子都会艳羡万分,身为男子,恐怕更是情难自禁,沈公子怎么可能做到坐怀不乱,除非是公主没看上他。
但是,此刻沈公子没来,她还是极为失望的。
何艾莲的问话赵嫆并没有回答,就好似直接将她给忽视了。
今日的赵嫆见到赵可安极为热情,赵可安还未踏入亭子,她便起身去迎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二人姐妹情深得很呢。
“软软可算来了,真让皇姐盼得辛苦啊。”
瞧赵嫆那虚伪的模样,赵可安看得都有些恶心,随后她嘴上浮现一丝浅笑:“若非这菊花清幽淡雅,软软没见过,否则还真不一定给皇姐面子呢。”
赵可安话音未落,周围的人都屏息凝视,悄默默打量起了赵嫆的脸色。
倒也奇怪,赵嫆居然未曾动怒,今个可真是稀奇了。
二位公主是怎么了,换性子了不成?
赵嫆直接无视赵可安的那句话,然后转身看向自己身边的何艾莲,牵着何艾莲的手到赵可安面前,极为热情地介绍着:“皇妹,皇姐给你介绍个人,这位是松封县县令的千金何艾莲,我这样介绍皇妹可能不认识,这么说吧,两年前一个叫松封县的小地方闹洪灾,沈驸马他啊,曾去过那里。哎呦,当时洪水湍急,何小姐险些被水冲走,是你的沈驸马舍命相救,才让何小姐安然于世,这份恩情何小姐记了两年,皇姐我听得也是百感交集,所以想帮何小姐全了这份报恩的心思,皇妹你不会不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