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乐往前走了百来米,突然听见傅书承在后面喊道:“过午了,要不一起去吃个饭?”
简乐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和傅书承相近的机会,于是他没有犹豫,就往回走向傅书承。
傅书承看起来对这片地方门清,在大街小巷中兜兜转转,渐渐地,简乐已经不知道自己跟他走到了哪里。要不是与傅书承相熟,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要被傅书承给拐卖了。
许久,随着傅书承穿过一处小道,眼前景象豁然开朗,只见街道陡然变宽,街道两边有许多饭店,有卖烧饼的、有卖烧烤的、有卖粉面的,都有零零散散的客人坐在店内,分布均匀。
傅书承倒是不纠结,径直走到了最边上的一家店。
这家店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菜品也就是最简单的盖码饭,简乐虽然疑惑,但没有多问,径直跟傅书承走进去,在一处角落坐下了。
“这家店的梅子酒很是可口。”
刚刚坐下,店家就端着小碟花生走了过来。
“来两瓶梅子酒。”
“好嘞,还要点别的不?”店家在纸上刷刷地写了两笔。
“一天没吃饭了,光喝酒对胃不好,有饭菜么?”
服务员诧异地看了简乐两眼,又十分迅速地收回了目光。
他指了指旁边的大招牌,说:“饭菜都在上面了,您看着点。”
简乐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菜单,说“来个肉沫雪里红,你要什么?”
“都行,你看着点吧。”
简乐想着,这几天祭拜,估计傅书承也没怎么好好吃饭,也不敢点太油腻的,自己已经点了份青菜,那还是来个荤菜,保证一下营养比较好,所以他眯着眼睛扫视了一下菜单,说:“那再来份清蒸鲈鱼吧。”
“好嘞。”店小二匆匆在纸上写了两笔,就吩咐后厨去做了。
“对了,再加两碗米饭。”
“米饭在电饭煲里,任添哈。”
“我帮你顺便添点饭?”
“不是很有胃口。”
“多少吃一点。”
简乐拿两个碗盛饭。
等他端着饭碗过来的时候,青梅酒已经上了。
一瓶酒大概有个500毫升,比简乐想象中的量多一些。他本来以为一瓶青梅酒应该就是一小杯的量,毕竟它的价格真的不贵。
傅书承已经打开了一瓶,正在往玻璃杯倒酒。
梅子酒看起来很清澈,闻起来有淡淡的梅子清香,混合着发酵的酒味,让人晕晕沉沉。
“你要来一杯么?”傅书承悬着酒瓶,正要往第二个玻璃杯里倒。
简乐响起上次的醉酒失态,不由地摇了摇头。
“真可惜,这酒味道很好。”
“那我来一口?”
傅书承便给他倒了满满的一杯。
简乐坐下,微微抿了一口,润了润干燥的唇舌。入口的先是略微青涩的梅子味,还带着三分酸意,接着就是醇香的酒味,并感觉到一丝辛辣,有酒意从唇舌间经过食道,抵达胃部,又冲上了脑袋。
这酒度数不低,简乐不敢再喝。
他抬眼看傅书承,只见他手边的杯子已经空了,正拿着酒瓶续着酒。
简乐把手伸向了他的杯口,阻止了他继续倒酒,并说:“等菜上了,垫个肚子再继续喝,不然伤胃。”
傅书承瞪着简乐,简乐看着他少见的水汪汪迷雾般的眼睛,想着他应该是有几分醉意了。
他只是干瞪着简乐,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但是不言不语,竟有两分可怜的意味,像是得不到毛线团的柔弱小猫。
简乐拿过他的杯子,并往他的碗里夹了几颗花生。
“先来几颗下酒花生。”
傅书承也不吃,只是一直看着他,看得他心头微颤。
还好,服务员上菜了,打破了这诡异的对视。
简乐拿过酒,给傅书承的玻璃杯斟满了酒。
傅书承的目光终于从简乐的脸上挪向了酒杯,还伸出手去够。
于是,简乐又把酒杯往远处挪了挪。
“先吃点东西,再给你这个噢。”
傅书承倒也不闹,只是乖乖地夹了些青菜和鱼肉,扒拉了小半碗饭,然后抬头看着简乐。
简乐没有办法抵挡这样恳求的眼神,便把酒杯推了回去。
傅书承像是得到了小鱼干的猫咪,双手拿着酒杯,轻轻闻着酒香,浅酌一口,接着,一仰头,把一杯酒就干了。
也许是喝急了,他咳嗽了起来。
“哎呀,你慢点喝,又没人抢你的。”
傅书承没有答话,只是脸趴在臂膀间,咳嗽着,肩膀和背部都在抖动着,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于是,简乐停了筷子,绕到他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背。
好一会儿后,傅书承吸了吸鼻子,才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