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海选这天。
从早上开始,每个班报了节目的挨个进宣传室表演,其他没报的同学就安静在教室学习。
头一个就是陈年他们班,他们班有个集体歌唱,全班齐上阵。
不过宣传室里塞这么多人难免乱,所以一个节目一个节目的进。
集体歌唱头一个,唱完换舞蹈组。
舞蹈组后才是陈年。
陈年拿着今早从家里拿来的吉他进去。
门掩上,周围一片吵闹,都在讨论刚刚集体歌唱能不能选上,谁错字了,谁跑调了。
周烈靠墙站着,听了半天,听了个模糊的大概,还是想象不出里面那人弹唱什么样,烦的想把周围一圈人嘴糊上。
要陈年选不上,他又没听着,就真不知道这人弹唱什么样了。
前后不过五分钟,陈年就出来了。
有几个男生围上去:“怎么样?有把握吗?”
陈年单肩背着吉他:“不知道。”
很快到弹古筝的姑娘,这个结束他们班节目就都完了,要出结果了,大家的话题又转移到了他们班能入选几个。
十几分钟后,一班人挤了进去,不多不少,四个节目,入围了两个半,一个陈年的,一个古筝的,跳舞的暂定,看能不能跟其他班的弄个大型合舞。
还算不错的结果。
陈年没太多意外,背着吉他往外走,心想着接下来要怎么调整好学习和排练的时间。
周烈手插在裤兜里隔着一米的距离瞧着那道背影,情绪莫名有几分上扬。
小样,还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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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还有第二审,距离今天差不多还有十来天时间,陈年干脆就都跑校了。
每天一过晚三周烈就找不着陈年人影了,看练吉他,更是痴人说梦。
最近各班都在紧锣密鼓的练习,每回经过钢琴室舞蹈室都能听到里面练习的声音,迎新年的气氛热烈的不得了。
不乏有人说起陈年之前的表演,吹得天花乱坠。
周烈给勾的心痒痒。
到了周六晚,也不出去玩了,门一敲,也不等人应,跟进自己房间似的,大喇喇的走进去。
扫一圈,在书柜边的吉他上站住,手指随意轻刮了两下:“怎么没练啊。”
“你有事?”
“没事,就想听你弹弹这玩意儿。”
“没事就走。”
“……”什么臭德性。
周烈挑了下眉:“老子愿意听你弹是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不用给我面子。”陈年手下笔尖不停:“别烦我,滚。”
“操,你弹不弹?”周烈心态有点炸,手扣上吉他:“不弹信不信老子给你摔了?”
“摔了更好,省得表演。”
“……”
周烈无赖惯了,没成想这回没有无赖到点儿上,憋的浑身难受,半晌,手一收,又是一肚子坏水。
他踱步走到陈年桌边:“不弹你就别想学习了。”
陈年落下最后一笔,干脆利落收拾了东西:“不学了,洗澡。”
说完,还真往洗手间走去。
周烈给连着摆了两道,噎的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上去就抓他胳膊,要发作。
陈年斜他一眼:“怎么,要跟我一起进去?”
“谁他妈要跟你一起。”
周烈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上回他在陈年这儿睡着,迷迷糊糊醒来,搁外边浮想联翩这事。
着实离谱。
离谱到陈年这话一出,他就有点臊。
手一撒,也不闹着要看陈年弹吉他了,要回自己房间。
陈年也不知道普通的一句话周烈这么大反应干什么,待人转过身了,莫名其妙的落下一句:“等新年晚会就能看到了。”
周烈闷闷应了声,火烧屁股一样走了。
陈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顶着一头雾水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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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一周,到了第二审。
这回基本上就是终审了,定出来的节目不会有太多变动了,除非有意外情况发生,会个别调整。
还是从早上开始审。
一班的集体唱在第一轮就被毙。。掉,只余下其他几个,早上第一节课就有人来喊,陈年和几个女生出了教室去宣传室。
快下课的时候才回来。
等下课铃一响,班里顿时热闹起来,都在问什么情况。
陈年坐在座位上借了别人的书补笔记,面沉如水:“过了。”
另外一个弹古筝的姑娘和其他班合奏,几个跳舞的姑娘也被编进了中国舞中。
总而言之,且等着新年晚会看表演吧。
再有五天就是新年晚会,除了学习,所有的课余时间加晚自习几乎都用来排练,一遍一遍的给晚会总导演过。
致远年年新年晚会都办的有声有色,上面有领导要来观看的,说不准还要上报上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