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猴子不识脸色的凑过来:“烈哥,台上那是你们班那几个学跳舞的姑娘吧,你看那个姚姚,腿真长,又长又白……”
“滚。”
“……”他怎么了就滚。
猴子一脸懵逼,眼看着周烈起身,晚会也不看了,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大厅。
不是,好端端的,谁又惹周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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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了两场架,又扔了回衬衫,那晚月光下护着一路回家的波澜,给消磨了个干净。
周烈又成了那个周烈。
逮着机会就要呲陈年两句,早上更是搅合的陈年连着迟了一周。
惊得一众人掉了下巴,学校流言满天飞,每天吃饭都能听着那么两句。
在漫天的流言里和各科老师的慰问之下,陈年忍无可忍,买了辆自行车。
隔天清早,周烈慢悠悠的下楼,人早没影了。
没了要膈应的人,一个人坐车没意思的要命,周烈索性骑了摩托车去上学。
等到了晚上放学,没出去玩,推了猴子他们组的局,一下课就骑了车奔校门去。
也不骑,戴着头盔长腿撑地上在校门口守株待兔。
五分钟后,瞧见一道穿校服的身影骑着自行车出来。
原来是买自行车了。
以为买自行车就完事了?
就能躲着他了?
隔着头盔,周烈舌尖顶了下上颚,内里酝出一肚子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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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个阴天。
早上出门,陈年不忘带伞。
果不其然,一场雨从下午就开始下。
九月份的雨,不似六月份的,来的快也走得快,跟坏了的水龙头似的,淅淅沥沥的,一直到最后一节课都没停。
陈年从厕所回来,抖落一地水珠,把伞挂在了窗沿上。
外面的走廊窗沿上全是各色的伞。
等上课铃打了,周烈才从后门一路到了一班门口,趁着回教室的混杂人群,从窗沿上捞了陈年的伞。
三两下给损坏了,又挂回原位。
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所有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教室,有的去食堂,有的回家。
陈年从后门出,顺手从窗沿上取下伞。
一路到了教学楼下,最后一层台阶,要开伞,死活打不开。
坏了。
应该是有人动了手脚。
谁动的他都猜得到。
半晌,等眼神跟雨幕一样阴沉,陈年才收了伞,面无表情的走进细蒙蒙的雨里。
学校离家并不远,骑车也就十几分钟。
陈年没打车,还是去车棚取车。
谁知,车链给人下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周烈是铁了心要他淋雨回家。
陈年抿唇,把车放回原地,往校门走,边走边给了陈叔电话。
到校门口都没打通。
下了雨,校门口都是开车来接孩子放学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陈年顺着嘈杂的人群挤到站牌。
等了半小时,愣是没等着一辆公交车和出租车。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陈年没了耐心,明天就是月考,今晚他得早点回去复习,先走着吧,兴许走半道好打车一点。
站牌下隔着雨幕望了望不远处,陈年起身往家走。
走半道,身后一阵摩托轰鸣声,紧接着,就是一捧巨大的水花。
故意的。
激起半丈高,全打在了他衣服上。
雨不大,衣服其实没淋湿多少,这一下,半边却都湿了个透。
陈年侧目。
摩托车在他身侧停下,周烈一张脸隐在头盔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呦,这不是全校第一,怎么在这淋雨呢?”
“你自行车呢?你雨伞呢?”
语气要多欠有多欠。
陈年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雨水,眼神都没给周烈一个,绕道就走。
周烈车头一掉,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整个车身横在了陈年面前,把去路挡的严严实实。
“这样吧,我今天当一回好心人,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带你回。”
陈年恨不能连车带人一脚踹翻。
攥了书包袋子,眼底好像有墨翻涌:“好狗不挡道,滚。”
周烈向来经不起激。
在雨天都能跟炮仗似的,噼里啪啦起了火。
隔着头盔里的水雾死盯了陈年半晌,一掉头,就扬长而去。
再没回头。
只留下一行水花。
陈年蹭了把快要落眼睛里的水,这才继续走。
走至一半,雨忽然变大。
像跟他作对似的。
等陈年回去,浑身里外都湿了个透。
梁芝开门见他浑身淌水:“不是带了伞?”
“坏了。”
“怎么弄的?”
好容易周烈最近稍有缓和,没再对梁芝陈柏夹枪带棒,陈年顿了下:“不知道。”
“那你怎么也不说?”
“没事,就一截路。”
“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