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底印了明灭的火光,像含了意味不明的妄念。
扣在后颈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两下,如同起了火。
无人说话,周身涌起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隐秘暧。。昧。
陈年微微低着头,心口无端猛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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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就是月考。
连考两天,短暂休息,再开学时成绩已经出来。
当老张说出这回年纪第一的名字,全班都炸了。
也不止一班,一天后,全校都炸了,都知道从荔城转来的那个新生,不仅脸牛逼轰轰,打架牛逼轰轰,连成绩都牛逼轰轰,直接空降年纪第一。
简直就是近乎完美的变。。态。
沦为一众学子茶余饭后八卦中心的陈年本人并不在意这些,当晚调座位,他搬着桌子坐周烈前排,开始更加专注的投入学习。
下回期中考,他要跟年级第二之间拉开距离。
窗外夜风吹拂,头顶灯光静静流淌,讲台上数学老师在讲试卷。
周烈倚在墙上,一手支着太阳穴,一手转着笔,却走了神。
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前面那道身影上。
之前没注意到,陈年总坐他后面,衣领又总是抻的平平整整。
到这一刻,那道身影低头,衣领被扯的松动几分,他才看清,陈年的侧颈,有一颗小痣,被光笼着,覆在一小片阴影下。
跟他几乎在一样的位置。
只是这痣长他脖颈十六年,他也没觉着有什么,此刻看着前面那颗,脑海里却冒出个有点疯的念头。
他想尝尝那颗小痣,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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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晚三前,老张通知了一件事,全国数学竞赛马上要开始,有要报名的可以去他那儿领报名表。
刚通知完,一大波人上去领表。
陈年夹杂其中,也领了一张回来。
周烈没领,他数学也就勉强刚过百,没什么陪跑的必要性。
前面陈年回到座位很快开始填表。
填完时晚三已经下了有段时间,陈年收拾了桌面,又把表夹在书里,背着书包离开。
周烈被老张留下来练他那狗爬字,练不完这一页不准回。
看了几秒,目光从那张表上收回,周烈继续练字,争取让字看起来像是出自人手。
刚写半页,还不见起色,从窗缝儿里吹进一股风来,掀开陈年放桌上的书。
再下一秒,哗啦一声,那张已经填好的报名表被吹起来,在空气里打了一个转,落在周烈眼前。
本来就有点想看,没成想这风还挺懂事。
反正已经吹到他眼皮子下,不看白不看。
周烈拿在手里,逐项看下去。
最后目光落在出生年月那一栏,1998年11月22日,陈年居然和他是同年同月甚至同一天的生日。
这么算来,再过不久,就是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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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周烈一进教室,就听到前面传来说话声。
林阳正凑陈年跟前,巴巴的往过探:“学霸,你在看什么?”
陈年手里拿着一沓什么,正在翻看,没答。
林阳又问:“看这些干什么?你想找兼职啊。”
陈年低低随口应了一声:“嗯。”
两人声音有点低,听不太清。
林阳那张贱兮兮的脸也贴陈年过近,问个话有必要贴那么近?
周烈目光在两人身上过了几个来回,一个纸团砸林阳脸上。
林阳抓着纸团回过头来:“烈哥你干什么?谋杀兄弟啊?“
周烈无声冷笑,朝林阳勾勾手。
林阳犹豫两秒,凑周烈跟前。
周烈胳膊缠林阳脖颈上,收紧:“这才叫谋杀,懂么?”
“操,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林阳脸都憋的有点红,抬手拍周烈胳膊。
周烈松开,虚虚勾着林阳,扫了前面陈年一眼,压低声音问:“陈年刚在看什么?”
林阳一头雾水:“你自己问他呗。”
周烈不耐道:“说,哪那么多废话。”
“……”林阳挠挠脸:“没什么,就一些招兼职的小广告。”
周烈没再说话,老张很快从外面进来,林阳也折回身去,陈年把兼职小广告收起来。
连上两节课,第二节课下课,课间操结束。
最近啤酒肚脑子抽抽,找了教官来教他们打军体拳。
练了一个大课间,脑门都出了一层汗。
周烈把手里一瓶冰水扔陈年手里,一口气喝下大半瓶,侧脸看向陈年:“听林阳说,你准备找个兼职?”
陈年抿了几口水,没瞒着:“嗯,星期天恰好没什么事。”
周烈手指抓着冰水,指间漫开一层水汽,几秒,才状似不经意看向球场:“有兴趣给我当家教吗?”
番外5
周烈成绩确实不怎么样,属一班吊车尾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