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从房间里出来的匆忙,没照镜子,陈年不知道有什么痕迹露在外面。
不过脖子上的牙印……是那颗小痣边上一圈吗?
他隐约记得,昨晚周烈像疯了,凑上面又咬又舔。
握着筷子的手一僵,余光意味不明略过周烈,陈年抬手捂住,好半天,干巴巴憋出一句:“不是,昨晚不知道哪里有蚊子飞进来咬了个疙瘩,嫌痒,我自己掐的。”
“指甲印啊……”
“嗯。”
梁芝没再怀疑。
陈年松一口气,对上周烈看过来的视线,抬脚在桌下给了这个始作俑者一脚。
梁芝陈柏公司里事情一堆,没久留,吃过饭送了礼物又闲聊一会儿,坐了晚五点的飞机。
把人送到机场,再折回来,一天紧绷的心才彻底放松。
进了门,想起饭桌上梁芝的话,陈年进了洗手间。
对着镜子往脖颈那颗小痣边上一瞧,赫然一圈牙印。
周围泛着一片红。
周烈恰好从外面进来,陈年从镜子里觑他一眼,冷着脸:“你属狗的?”
周烈走过来,从后边将他圈在胸口与流理台中间,垂下眼往过看:“不怪我。”
“???”
“怪你这痣长得太好。”
陈年惊异于周烈的无耻,刚要张嘴骂人,还不待说出口,周烈已经眼神暗着,低下头来,嘴唇覆上那颗小痣。
陈年在镜子里将一切看得分明,周烈垂着头贴着他脖颈反复磋磨,一头短发扫过他脖颈。
身体和视觉双重刺激,瞬间勾的人心尖都发了颤。
没法再看,只觉得画面靡艳到刺眼。
陈年闭上眼,数秒之后,察觉周烈将他抱起来放在流理台上,扣着他后颈吻下去。
后背贴上镜面,一片冰凉,身体却出了汗。
冷热交织,呼吸渐渐变重。
最后周烈却又将他翻了面,对着镜子:“陈年,睁开眼。”
鼻尖上挂着一层汗,陈年闷哼一声:“干什么?”
“看着你自己。”
“不。”
“那你今天坐这儿就别想下来。”
“你他妈威胁我?”
“那我能威胁成功吗?哥。”
短短一字,带着不轻不重的调侃,刹那间陈年却险些被弄得失控,被周烈扣着下巴睁开眼,往镜中看了一眼。
只一秒,他就抬手遮在镜面,将里面的画面挡的个严严实实。
外面天渐渐黑下来,周烈将他抱下来,收回视线之际,陈年只看到镜面上留下数个凌乱掌印。
周烈抱着他上楼洗澡,隔间里,陈年怕再发生些什么,把人撵出去。
周烈对上他的脸,自觉在陈年面前没什么定力可言,从十七岁就开始肖想的人,怎么能忍住。
挑了下眉,撂下一句“有什么喊我”,帮忙合上门,退出去。
打开花洒,热水冲下来,身上数处开始发痒发疼。
陈年垂眸看下去,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处好皮肤,胸口一片细细密密,腰两边一圈红痕,被掐的,最严重的是大腿根,生生磨得。
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陈年吐出一口气,不敢想真要做到最后一步周烈能疯成什么样子。
冲完澡,总算舒服点儿,从昨晚到现在就没怎么休息,连骨头缝儿都钻上一股疲惫。
陈年穿了睡衣出去直接进了被子里。
周烈走过来在他耳后落下一吻:“累了?睡吧,我下去给你做饭。”
陈年不想理人,闭上眼,没一会儿睡过去。
再醒来,周烈已经端着饭上来,垂眸看着他:“有劲儿吗?要不我喂你?”
“我只是累了,不是残废了。”陈年瞥他一眼,起了床。
周烈跟他坐桌前一块儿吃饭,吃了两口看过来:“既然没事,要不然今晚……”
还没说完,陈年飞快打断:“明天要上班。”
二十岁的年纪,刚尝到一点儿滋味,免不了克制不住,但不能耽误正事。
吃过饭,周烈洗了澡,老老实实抱着陈年睡觉。
翌日,早六点,生物钟失效,陈年被闹钟喊醒。
睁眼,边上是空的。
估计是下去做饭了。
陈年洗漱,洗完拿了创可贴贴在泛红的脖颈,遮了未散的牙印。
记得上回用创可贴还是在十七岁时,也是拜周烈所赐,不过当时遮的是唇边的牙印。
不过这人,怎么老喜欢咬人。
眼底几不可见漾出几点笑,陈年穿好衣服下楼。
到楼下,客厅里饭香味儿已经弥漫开来。
周烈做了他喜欢的虾仁馄饨。
吃过饭,陈年拎了包上班,周烈帮他整理了领带送到门口。
陈年转过身,手腕被人扯住。
回眸。
周烈撩着眼皮盯着他:“觉不觉得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