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网咖碰头的时候,猴子他们扔过来一瓶水,吊着嗓子阴阳怪气的打趣:“呦,这不是日理万机的烈哥,今儿个怎么有空搭理我等屁民。”
周烈拧开水喝两口,顶着一张上坟脸一脚踹过去:“少他妈废话,玩不玩?”
一帮人埋头进了网吧,消磨时间,转移注意。
到天黑,估摸着陈年差不多考完,该回家了,推了猴子他们一块儿撸串的邀约,周烈骑着摩托回家。
到家的时候,陈年刚进门,洗手间门敞着,人站里面洗手。
周烈两步走进去,站他边上洗手,水流哗哗冲了两遍,见陈年要走,才终于开口:“感觉考得怎么样?”
陈年还是那话:“凑合。”
周烈记得上次听到这两字,陈年一骑绝尘重回年级第一宝座。
自那之后他就明白了,这话在陈年这代表的是,稳了。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是一整晚都没怎么说话。
做作业的时候的频频走神,效率奇低,陈年都快做完,他一科还没完。
某个瞬间,察觉边上徘徊了一晚上的视线,陈年转了一圈笔,顿住,盯着那张好像饱含心事的脸:“有话直说。”
周烈靠在椅背里,盯着陈年看了半晌,才吊着一颗心开口:“如果你拿到了保送名额,会提前走吗?”
第 88 章
竞赛成绩没出来,月考成绩先出来。
这一月住校没白费,陈年不仅稳坐着年级第一的宝座,还把年级第二踹开了老远。
周烈也不错,好几科都爬到了及格线,为这事老张还特意夸了他。
但周烈却没觉得半点高兴,成绩单上,陈年第一他倒一,两人之间像隔了楚河汉界,那点儿差距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上。
自打成绩出来,周烈都窝在座位上自闭。
窝到晚一,前边数学老师板着一张脸正要训人,头顶的灯忽闪了两下,几道电流滋啦声过后,整个教室陷入了黑暗。
不管怎么说,算是把一帮大气不敢出的人从此时的境地中拯救出来,班里很快响起一点儿骚乱,带着想欢呼又不大敢太过放肆的劲儿。
数学老师气的够呛,撂下一句“安静待着,我出去看看情况”走出教室。
人前脚刚走,后脚一帮人那点放肆劲儿呼啦一下炸开,整个班里乱作一团,前后左右聚一块儿,兴奋的商量一会儿来不来电,要不来的电的话一会儿整点什么活动。
说到五子棋斗地主,数学老师折回来了,光线太黑瞧不清脸色,但肯定不好看,隔老远就能感觉到一股杀气,再张嘴,一口气憋喉咙里:“今天晚上暂时来不了电了,可以回宿舍自由活动。”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透出满眼的晶亮,只等数学老师一出教室,顿时美得喊出声来。
教室时很快乱糟糟一片,基本分成两拨,一拨勾肩搭背欢天喜地准备去整点活动的,一拨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翻出台灯来继续学习的。
周烈趴桌上探前身子去:“一会儿干什么?”
光线暗,周烈探的前,吐息就拂在耳廓,勾起一点痒,陈年顿了下,才收拾东西:“回去学习。”
是个没什么意外的回答。
周烈撤回身,跟着一块儿收拾东西。
回到宿舍,陈年上床拿台灯,这个算违禁品,怕学生睡不好学校明面上是不让用的,但致远一向内卷,压根控制不住,所以其实现在学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今晚肯定不会管。
刚把台灯放桌上,门口有动静传来。
周烈带着点儿疑惑抬眸看过去:“进。”
下一秒,猴子他们手里拎着烤串和啤酒进来,味儿霎时扑了一屋:“烈哥,今儿这日子太他妈好了!哥几个整了点烤串啤酒,咱们今晚不醉不休!”
光线太暗,等话音落了,才瞧见周烈后边还站了个陈年。
几人一时摸不准,对视一眼,试探性的看向陈年:“那个,一块儿吗?”
赶上这种日子不容易,致远几年才有这么一回,况且串跟啤酒都准备好了,进来的时候欢天喜地。
此时外边各宿舍也是,热闹的像过年。
这些日子接连考试一直紧绷,倒是这么疯一回,好像也还不错。
人不轻狂枉少年。
心底那点儿挺久没纵过的疯,隐隐有破土的趋势。
半晌,周烈都准备撵人了,陈年点了头:“行。”
猴子他们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一窝蜂涌到桌边,把东西铺开,乐的神志不清:“学霸牛逼!”
乐完,见周烈还在那杵着,又朝周烈招手:“烈哥,愣着干什么,来啊!”
周烈几步走过去,在陈年边上坐下,觉得有点恍惚,又没由来想起在台球厅和打架时,边上这人身上那点儿不遑多让的疯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