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没有这五年的记忆,可身体已经先一步替他做出反应,顾闻舟心跳狂跳。可在反应过来后,他的脑海中也只剩下一个想法——找到温穗岁!
那边接通,却是顾母的声音,没等她开口,顾闻舟抢先道:“老头子呢?他不是说让我去找温穗岁吗,我答应他!她父母埋葬的具体位置在哪?把具体位置发给我!就现在!”
“闻舟,你爷爷……”顾母哽咽着道:“你爷爷病情复发,现在才刚从ICU出来刚醒。”
顾闻舟刚坐上跑车,点火的动作一顿:“医院?病情复发?”
病床上的顾老爷子招手,让顾母把电话放到自己耳边,虚弱道:“去机场,坐我的私人飞机去,一定要把穗岁带回来,地址在……”
现在已经是中午,去沪市最快的航班也要一小时后,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所以顾闻舟毫不犹豫地坐上私人飞机,前去沪市。
他一定要把温穗岁找回来!
……
温穗岁将沈承晔给她准备的早餐噼里啪啦摔到地上,不仅如此,别墅里能砸的东西全被她砸了个稀碎,保姆们就像是看不见她的行为般,一言不发地默默收拾。
文助理从门外走进来,对这一室狼藉视若无睹,他扶了扶眼镜,文质彬彬地站在温穗岁面前:“您还有其他想砸的东西吗?总裁临走前说过,您想砸什么都得给您买回来,就算把别墅烧了都没问题,就是得委屈您之后跟总裁一起住在集团,同住一张床了。”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温穗岁怒气冲冲地走到鱼缸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石灰。
“沈承晔呢?告诉沈承晔我要出去!我今天非出去不可!否则我就把他这些破鲨鱼全都给毒死!”
文助理从容不迫道:“您可以直接给总裁打电话,新手机里存了总裁的号码,列表第一个就是。”
他顿了顿:“还有,您那些石灰是毒不死鲨鱼的,但您的手再往水里伸一点,就会被它们当成食物吃掉。”
“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主动给他打电话?”温穗岁盛气凌人,“你给他打!”
文助理只好用自己的手机给沈承晔打电话。
“总裁,温小姐找您。”
温穗岁一把夺来手机,声音染上隐怒:“沈承晔!关我关得够久了吗?玩够了吗?放我出去!”
“你在家乖乖的,我晚上回去陪你,嗯?”沈承晔道。
“到底要锁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无论我怎样你都不肯放我出去?我死了也没关系吗?”温穗岁吸了吸鼻子,手陡然伸进鱼缸,文助理的表情终于略微动容。
虎头鲨们被突如其来的水花震得发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摇着尾巴一拥而上,在温穗岁手边轻嗅,张开锋利的牙齿。
保姆忍不住尖叫出声。
“温小姐!您冷静,这样您会受伤的!”
沈承晔听到那边的动静,声音一沉:“你在干什么?”
“今天是我爸妈的忌日,我今天一定要出去……别逼我恨你一辈子!”温穗岁道。
“在家等我,我陪你一起去。”
电话挂断,在虎头鲨咧开嘴咬下来的前一刻,文助理一个箭步冲上去,眼疾手快地拽出她的胳膊,保姆拿来毛巾为她擦手。
文助理想要拿回手机,温穗岁忽然躲开他,她把手机举到鱼缸上方,然后当着他的面,手指一松。
文助理:“!”
水面溅起一小片水花,“咚”的一声,手机沉入鱼缸。
“啊,不小心手滑,掉进去了,这可怎么办?”温穗岁无辜地耸肩,歪头挑眉:“文助理,抱歉呢,害你要重买手机了。”
嘴上说着抱歉,可她面上却没有一丝愧疚之意。
文助理:“……”
“您开心就好。”
“如果你能从我眼前消失,我就更开心了。”温穗岁拍打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滚吧。”
在这凌乱不堪的环境中,她犹如一颗明珠般高傲冷艳,施施然坐到沙发上。
没过多久,沈承晔便回来了。他让司机载着他们先拐去花店买完花,才接着去陵园。
温穗岁将花放在温父温母墓碑前,照片上的他们面带微笑,依然那么年轻。
“爸、妈,我回来看你们了,今年多了个人。”温穗岁没好气地瞥着碍眼的沈承晔,沈承晔神情冷漠,不过却牵起她的手:“叔叔阿姨,我叫沈承晔,很抱歉之前一直没能陪碎碎来见你们,不过我想现在也不迟,跟碎碎结婚后,我每年都会陪她经常来看二老。”
温穗岁强压下唇畔的笑意,故作冷漠甩开他屈膝蹲身,用手将温父温母照片上的灰尘擦拭掉,然后眷恋地抚摸:“都已经过去十年了,你们抛弃了我十年。这十年里,我一直在调查当年杀害你们的真凶,他们都跟我说你们是出车祸死的,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