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常不一直嚷嚷着要减肥,今天怎么突然吃这么多?是我在家里做的不好吃?”他道。
温穗岁托着下巴,指尖在桌上乱点:“因为今天还有一件好事啊,你想不想听?快说想听,说想听我就告诉你。”
“不想。”沈承晔摇头。
“嗯?”温穗岁和他对视,目光里多了几分危险:“给你一次重选的机会。”
“怎么可能不想听呢,我最喜欢听碎碎讲故事了!拜托你一定要告诉我,嗯?”沈承晔从善如流地改口。
“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尤语曼她家要破产了,听说她爸胳膊都被要债的人打断了,毛骨悚然啊,是不是?”温穗岁眉开眼笑,“你觉得这件事是谁做的?”
菜肴被一一端上来,沈承晔用温热的湿纸巾擦了擦手,淡淡道:“嗯?我怎么知道是谁做的,无论怎么样,碎碎你不是很开心吗?”
“是挺开心的,要是魏总也这么倒霉就好了。”温穗岁将碎发挽到耳后,拿起筷子认认真真地把碗里绿色的葱和蒜挑出来,然后和沈承晔的那碗交换:“好了!葱和蒜我都给你挑出来了。”
沈承晔垂眸看了眼面,又看向她:“可是……碎碎,我没有不吃葱蒜的习惯。”
时间仿佛凝固在此刻,温穗岁微微怔愣:“啊?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她当然没记错,她就是故意的。
“下次别再记错了。”沈承晔道。
“现在方彤也死了,我们现在就只剩下医院里那个女人了,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救出来,你有什么办法吗?”她道。
“那个女人因为试图自杀被转到了爷爷在的医院,就在爷爷去世那天。”沈承晔道,“而且在这期间除了医生,谁都不能进去,所以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先吸引走,然后冒充医生偷天换月。”
“我去。”
这句话不是温穗岁说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循声望去,只见顾闻舟摘下鸭舌帽走过来,他原本想拉开温穗岁身旁的椅子,不知想到什么,动作一顿,转而在沈承晔旁边落座。
“你怎么也在这?”温穗岁道,“不是吧我没听错吧?婶婶,他竟然说也要去?是帮我们害死唯一的线索吗?”
沈承晔颔首,话锋一转:“那就让他试试。”
温穗岁杏眸圆睁,生气地吃了一大口虾,沈承晔用眼神安抚她:“这个计划的确需要三个人,碎碎装成医生进去换药,当顾闻舟发出声响把保镖引走时,我就会进去把那个女人推出来,然后碎碎装成破窗带他逃跑的模样,给我争取时间。”
温穗岁不情不愿,却到底没说什么。
“你最近还孕吐吗?肚子里的宝宝有没有闹腾?我送过去的那些东西里也有对孕妇好的,你多喝一点。”顾闻舟看着她,道。
“扔了。”
“什么?”顾闻舟道。
“没听懂吗?你送我那些全扔了,以后别往我家门口送那些没用的东西,我想要什么婶婶会买给我的。”温穗岁杏眼弯成了月牙:“是吧?婶婶。”
沈承晔抽出纸巾,起身给她擦拭唇角:“我是他爸爸,我不给你们买给谁买?”
顾闻舟眉眼有些暗淡,他道:“没事,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就再买其他的。”
就在这时,服务员一不小心将果汁洒到温穗岁灰色外套上,她眉心紧拧,低头看了一眼,嫌弃地从椅子上起来:“啊……”
服务员连连道歉。
顾闻舟刚抽出纸巾想帮她擦,沈承晔比他更快,起身走到温穗岁面前,弯腰用湿纸巾擦拭她身上的果汁。
“算了,我去厕所洗洗。”温穗岁把头发撩到耳后,转身往厕所走。
沈承晔将湿纸巾扔到垃圾桶里,意味不明地从他顿在空中的手上掠过:“看来你还是晚了一步啊。”
直接在温穗岁的位置上坐下,他双腿交叠,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竹节戒指,像是特意给某人看的一样。
“不过是比我早认识她一段时间而已,你说,碎碎这些年一直在找你的替身,她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喜欢她那个时候记忆中的你?”顾闻舟道。
“不是早一段时间,是很早以前,我们从小就认识,你又拿什么跟我比?”沈承晔道,“况且现在碎碎肚子里又怀了我的孩子,但凡有点自知之明的,也知道谁是多余的吧?”
顾闻舟眉眼一压,拍桌逼近他:“我才是孩子的亲爸!”
“谁说的?你有什么证据吗?”沈承晔语调斯理,“我和碎碎在一起的时候没做过任何措施,据我所知,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一直在吃避孕药吧?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替别的男人养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