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温穗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跟我走。”
沈承晔和温穗岁十指相扣一路跑到海边,清风拂面而来,混杂着咸湿的味道,温穗岁一头乌黑的长发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路人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两人。
不知跑了多远,确定狗和抓小偷的人都追不上他们,两人终于停下,弯腰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不行了不行了,累死我了,他们没追过来吧?”温穗岁以手作扇往脸上扇风,分明是大冬天,她却跑出一身热汗。
沈承晔向后看了眼:“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我才不是小偷,那群人眼睛都是摆设吗?有哪个小偷长我这样的?”温穗岁愤懑不平地踹了下沙滩上的石子:“真晦气。政政她妈后天会来给他开家长会,我们到时候就去学校门口等着……”
“政政?”沈承晔问。
“嗯,就是方志强的儿子,我刚刚听他在电话里叫政政。我有种预感,从他们身上肯定能找到真相。”温穗岁道。
“听碎碎的。”
“你怎么总是听我的听我的,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例如你都没找到,我又是怎么知道方志强的地址的?”温穗岁甩开他的胳膊,道。
“那你想告诉我吗?”沈承晔反问,他伸手将她凌乱的碎发挽到耳后:“我相信你。”
温穗岁紧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但是没有,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根本看不穿他。
她将眼底的冷漠完美掩藏起来,脱下鞋子赤脚踩到柔软的沙滩上,优雅的姿态仿若闲庭散步,沈承晔陪在她身旁。海水拍打礁石,激起无数浪花,把城市的喧嚣全都遗忘在九霄云外。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这里每年能有这么多游客了,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繁华。”温穗岁驻足望着碧波万顷的大海,张出双臂任由清爽的潮湿穿过身体,她阖上双眼,放空脑海:“真安静。”
勾起红唇,任由身体向后仰,果不其然落入一个结实温热的怀抱。
“不怕我不在身后?”沈承晔弹了下她的额头,“说我得寸进尺,其实得寸进尺的是某人吧?”
温穗岁倚在他脖颈处,仰起脑袋轻啄他的薄唇,沈承晔双手碰住她的脸,两人在海边忘情拥吻,水声啧啧,裹挟着猩咸的海水的味道。
月光满盈,倾洒在海面波光粼粼。温穗岁脱下外套,冲天的篝火间,隐约看到她曼妙的身影麦浪般高低起伏。沈承晔借来另一位街头歌手的大提琴,盘腿而坐为她伴奏,深情的桃花眼始终黏在她身上。
“喂,人家正演奏呢,你怎么说服他借来的琴啊?”
“没借,我买的。”沈承晔唇畔噙着一抹笑:“我说我要追我女朋友,就是那边最漂亮那个,麻烦他帮帮忙,我怕再不回来你就跟别人跑了。”
两人一直在江城呆了两天。这天上午,沈承晔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翻看资料,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
DNA检测报告出来,显示他和顾母排除亲子关系。
“顾太太的资料我都发给您了,确实像她说的一样,她从小在帝都长大,二十四岁那年嫁给了顾父……”蓝牙耳机里,文助理正在和他汇报:“但是有一点,您说让我去调查她出生的医院,医院证明显示顾太太当年生的是双胞胎。只是好像双胞胎姐姐几个月的时候意外丢失,顾太太的母亲伤心欲绝,所以一直对外公布的只有一个女儿。这件事也鲜为人知。”
沈承晔往下翻他发来的资料,果然看见双胞胎证明。
温穗岁洗漱完回到客厅,这两天熬夜太晚,她哈欠连天提不起什么精神。沈承晔道:“我知道了。”
他挂掉电话,温穗岁随口问:“谁啊?”
“文助理。”
“集团又有什么事?你要忙的话就先回去,反正我父母的事我在这调查就行。”温穗岁道。
沈承晔合上电脑,朝她勾了勾手指,她自然而然地坐到他大腿上,慵懒地圈住他的脖颈。
“这么久了,我是不是还没带你见过我母亲?”沈承晔道。
“你哪个母亲?”温穗岁道,“养母不是在你爸死后精神失常,去了精神病院吗?要是她的话就算了,不想去见疯子。”
“不是精神病院那个,是我的生母。”沈承晔目光微暗,修长的指尖缠绕着她的一缕乌发:“其实你和她见过面。”
“啊?见过面?”温穗岁身子颤抖:“喂,你别吓我!”
“碎碎都带我见过叔叔阿姨了,我妈也得见见她漂亮的儿媳妇。”沈承晔道。
温穗岁眼球向上翻:“你怎么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