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歪了歪脑袋,似乎不太确定湛云青是什么意思,也招了招手,回过头去径直回到屋子里了。
湛云青失望地叹了口气,决定等白阮回来一定要严肃地跟他沟通一下这件事情。他怎么能把他关在家里,连窗户都锁上?他又不会跑——大概不会。
他给白阮打了个电话,让白阮帮他带一个打火机,顺便把新邻居的事情跟白阮说了。
白阮听到的时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跟他打招呼了?”
湛云青不以为意地应了,然后说:“你干嘛把窗户也锁上?”
白阮含糊其辞地应付了过去,将电话挂断了。湛云青疑心窦生,在家里越呆越不安。他把电视打开,但是白阮家里的电视是网络电视,并不能接受信号,此时网络也显示断开了。
怎么连网络都没有?
正在这时,有人敲了敲窗户。刚刚走进隔壁的住户此时站在窗外,有些好奇地看着湛云青,脸上挂着友好的微笑。
湛云青被敲窗户的声音吓了一跳,那人立刻露出一幅抱歉的神色。
“你好,你刚刚是在叫我吗?”那人问。他是个长相平凡的中年人,并没有什么显著的特色。
湛云青眯了眯眼,走过去,问:“你能把我把窗户打开吗?”
中年人尝试了一下,摇摇头,好奇地问:“你打不开自己家的窗户?”
湛云青犹豫了下,回答道:“钥匙不见了。”
中年人爽朗地笑了:“这倒是很正常的,我儿子也经常丢三落四,上次甚至把他自己卧室的钥匙弄丢了,还是我帮他撬开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试试帮你把锁撬开?”
湛云青眼睛一亮:“方便吗?”
中年人点点头,回去找了个工具,对准锁眼撬了几下,果然听见一声轻响。
他将窗户推开,打趣说:“还好这不是指纹锁。”
“指纹锁也不会打不开了。”湛云青笑了下:“非常感谢,可以借我一个打火机吗?”
“当然。”中年人似乎对湛云青就这么隔着窗户与他交谈感到有些奇怪,但是没说什么。
“对了,你那里的网络能用吗,我这里的网突然不行了。”湛云青说。
“啊,我一般都是用流量,没什么不能用的啊,还能看新闻呢。”中年人说着,把手机拿出来给湛云青看。
老年模式的字体巨大,湛云青甚至不用凝神去看,都能看清上面的字。
“你看到这个新闻没有?”中年人对社会新闻比较关注,而且都有相同慷慨的正义感:“妈的,这些该死的J国人!”
J国人?湛云青微微眯眼:“不好意思,我可以看一下吗?”
中年人将手机递给他,湛云青看了眼,发现新闻里曝光的是J国往国内出口的一批药变质了,并不是他想的那个人。他想了想,在搜索框里输入谷朝雨的名字,正要搜索,忽然看见白阮出现在了不远处。
白阮面无表情地站在中年人身后看着他们,湛云青手一抖,将手机还给中年人。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湛云青问。
白阮走近二人,应了一声,转向中年人,客气地打了个招呼。他将手里的玉米和打火机递给湛云青,问:“可以帮我放进去吗?”
湛云青轻哼一声:“求我。”
白阮双手合十:“求你。”
湛云青将袋子提了进去,看见白阮跟中年人说了几句话。中年人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了然地点点头,回去了。白阮将窗户合上,打开门走了进来。
“你跟他说了什么?”湛云青有些好奇。
“没什么,就是打了个招呼。”白阮提着玉米进了厨房,很快厨房里传出剁馅的声音。
“你不好奇我刚刚看见了什么?”湛云青问。
白阮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过了一会儿,他端着煮好的饺子出来,放在桌上。
湛云青夹起一块咬了一口,发现是香菜牛肉的,又放了回去,说:“怎么还是这个馅儿的?”
白阮自然地把湛云青放下的饺子夹了过去,说:“各自煮了一半,想着万一你会想吃呢。”
湛云青又夹了一个,果然是玉米猪肉的。
“把我的手机给我。”湛云青说。
白阮摇头。
“你不让我出门,也不给我手机,家里也没有网络,你到底在做什么?”
白阮并不说话,沉默着,直到湛云青燃起怒火。
“我问你话呢。”湛云青将筷子一扔:“你平时除了做饭、吃饭,其他时候不见人影,都在做什么?”
“你跟邻居都说了什么?”白阮问:“他为什么还会撬锁?”
“没说什么。”湛云青说。
“隔壁房子好几年没卖出去了。”白阮说:“他可能是谷朝雨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