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很快发了条消息过来。
【湛先生,您好,您的手链的事情导演已经跟我说过了,请问可以看看手链断裂处的细节吗?我好准备一下材料,麻烦了。】
湛云青回了句稍等,拿着手链拍了几张。
白阮捧着手机下车,点开图片后差点没站稳。图片上,银色的链条如细细的蛇,缠绕在冷白的手指上,蓝青色的血管纹路像是冰原上的细细裂缝。白阮摸了摸耳垂,悄悄地保存了原图才回复道:【是被什么东西压断了吗,这个不难修,加个扣子就可以,但是可能没有原来的好看了。】
【没关系,没人会凑那么近看的。】
【好的,湛先生。您什么时候有空的话,我去把手链取来?】
【明天吧,正好周末】
湛云青想了想,选了家自己名下的餐厅,把定位发了过去。解寄春回国了,他得谨慎点。
【定位】
【晚上六点,在这儿见面。】
白阮点开那家餐厅,一看就知道价位会让他高攀不起。他也不想占湛云青的便宜,连忙说:【随便定个地点我赶过去就行,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
【这是我开的。】
白阮:“……”
话说到这里,白阮哪还好推拒,回复道:【好的,后天见】
湛云青不再回复,白阮又翻了会聊天记录,把那几段话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觉得自己说话是不是太客套了,比起自己,湛云青的语气就松弛许多。是不是代表湛云青已经和他熟悉起来了呢?可白阮又想起湛云青对他那1%的好感度,放下手机叹了声气。
为什么湛云青对他的好感度增长的这么慢呢?要不是因为他现在还没见过的人里好感度没有比他更高的,他都要怀疑湛云青对他根本没好感了。
这么说起来,湛云青对他的好感度比对邵谦姚荀莫子宸的都高呢。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能比别人多百分之一已经很幸福了。
白阮把手机放下,准备去洗头,忽然收到一条新消息。
空谷传响:明天晚上有空吗?
白阮疑惑。他与这人并不认识,觉得没有回答的必要,刚想将手机放下,对方又发来消息。
空谷传响: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空谷传响:关于湛云青的
白阮:不能在这里说吗?
空谷传响:不能。
白阮:我明天晚上没空
这次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复道:【我知道了。】
白阮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洗澡去了。
湛云青和白阮聊完后,又登陆了游戏,正打到关键时刻,被一个电话打断。他直接给挂了,对方居然锲而不舍地打了一个又一个,直到他输了这把游戏,看到是谷朝雨的电话,直接将谷朝雨拖进了黑名单。
返回游戏,他才发现他居然被举报了,禁赛三天,简直想去谷朝雨家里和谷朝雨打上一架。他叹了口气,穿了件卫衣外套下了楼。
楼下新开了一间清吧,生意不太景气因此格外冷清,他还是意外发现的,这几天都住在这儿,闲着没事儿就下楼喝两杯。酒保是个不爱说话的大叔,日常爱好是键政,完全不care娱乐圈,湛云青也不怕被认出来。
“随便来一杯,助眠的,度数别太高。”湛云青懒洋洋地坐到吧台前,打量了下空落落的座位,低声问:“你们是不是还有别的生意?”
“什么?”酒保把酒放到他面前:“我们这儿是正经的合法清吧,你别瞎说。”
“我每次来,都没什么客人的样子。这儿寸土寸金的,你们怎么开的起来?”
“那你不应该怀疑我们有别的生意。”酒保笑了:“可能是我们老板有别的生意呢。”
湛云青应了声:“你们老板是谁?”
“保密。”酒保转过身去擦杯子了,湛云青也不在乎,捧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身回了家。
刚刚那瓶酒确实有点用处,他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有点晕乎乎的了,随便冲了个澡就蒙头睡了过去,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随便收拾了下就差不多到了出门时间。
他到的时候,白阮已经站在餐厅门口了,背着一个单肩包,穿白色长袖和卡其色工装裤,很清爽。
“半个月不见,好像长高了些?”湛云青笑着拿手比了下,指尖擦过白阮的头发。
“啊……”白阮被摸得头发有点痒,说:“好像是高了一点。”
“怎么在门外等着不进去?”湛云青记得自己安排了人接待。
“我,我想等您。”白阮说。
湛云青已经走到了白阮前面,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白阮立刻绷紧脊背,好像做错了事一样。
“站在外面会冷吧?”湛云青伸手拉住白阮的小臂,把他带进餐厅。白阮还没有进过这么豪华的餐厅,两旁是穿着齐整的服务生,他跟在湛云青后面亦步亦趋,不敢多打量,怕别人误会他没见过世面,给湛云青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