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远拎烫伤的脚跳到镜子前,单脚转了一圈,觉得自己的头发不太好,改天要去理理发,弄个跟许诺一样的发型。
不过他回头想想许诺也没什么发型可言,就他那头发,估计就是在哪个廉价的小店里随便剪剪的,那种粗糙的感觉反而不好模仿。
“脸色太苍白了呀……”他凑到镜子前。
早知道他就不吃安眠药了,换个别的轻松点的办法,洗胃太难受了什么也吃不了,人都消瘦了。
敲门声响起的一瞬间夏心远格外激动,可门打开的一瞬间,所有热情都冷却了。
来人浑身裹得严丝合缝,戴着口罩和帽子,哪怕是这样夏心远也一眼认出他不是赵璟行。
“怎么是你。”夏心远脱了刚穿上的外套往床上一扔,往床上一倒。
许诺站在进门的地方,慢慢摘下口罩:“璟行被法院的人带走了。”
夏心远上下瞥他两眼:“那又怎样?”
他当然知道赵璟行被带走了,就是他的工作室把赵璟行给告了的。
他之前还要在许诺面前装装友善,现在根本没那个必要了:“你还挺聪明的,知道冒充赵璟行我才会放你进来,不过啊,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讲话 。”
许诺第一次看到夏心远的可怕之处,他做了亏心事完全没有负罪感,甚至振振有词。
夏心远看他站着不动,他最讨厌被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你坐啊,看看你喜欢哪套?”
许诺扫了一眼满屋子的衣服:“谢谢,我不需要。”
“谢什么?又不是给你的。”夏心远跳到衣架边,拿了一件和许诺身上那件差不多的衣服对着镜子比划,“别说,咱们还真的挺像的,难怪璟行会把我俩认错。”
许诺觉得夏心远根本就不像一个要自杀的人:“你是故意?”
夏心远看着他眨巴眨巴眼:“你说哪一件?”
他故意做的事情那可就太多了,准确说不是故意的还真没几件。
夏心远看上去很开朗健谈,没有丝毫攻击性外露,但许诺本能的不敢靠近他,也不想靠近他。
“你身边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赵璟行?”许诺问他。
夏心远像是听不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许诺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他:“我把他让给你。”
???夏心远一怔,看着许诺:“你有病啊?”
让给他?这个许诺怕不是喝醉了,莫名其妙说什么鬼话,他还能真舍得?
夏心远想起他们在床上缠绵的劲儿,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许诺爱惨了赵璟行,夏心远不信他能说让就让。
“别唬我了,我有不是傻子。”夏心远盘腿坐到床边上,端起他的白米粥搅了几下,“我猜你是想让我撤诉把赵璟行捞出来,是吧?”
许诺抿了抿嘴:“是。”
“而且,你今天来找我的事赵璟行也不知道,对吧?”
“……对。”
“这种狗血剧情都是我演剩下的。”夏心远喝了一口粥,不咸不淡地说,“你离开他有个屁用,他还不是天天想着你,还不是照样厌恶我。”
许诺垂在身侧的手攥紧:“那你到底想着怎么样?”
夏心远一脸无辜:“不想怎么样啊,我在这儿住院呢,是你们俩自己要在工作场地内要搞破鞋的,现在是你们给我的工作室带来了恶劣的负面影响,难道不该负责吗?”
许诺压着怒火:“可这些都是你策划好的!”
夏心远忽然冷脸看过去:“我??”
许诺咽了口口水。
夏心远转向他,直勾勾地看着他:“监控是我安的,我只是想看看璟行一个人的时候都在干什么而已,是我让你进去跟他睡的吗?难道不是你怂恿璟行丢下我跑了的吗?凭什么你们能想借我上位就来依附我,流量蹭够了一脚把我踢开?”
许诺:“当初明明是你缠着璟行让他跟你合作的!”
夏心远猛地把手里的纸碗砸向许诺:“是我拿到架在他脖子上了逼他的??”
许诺躲不及被粥浇了一身,汤汁溅到他的眼里,他狼狈地揉着眼睛。
夏心远从床上站起来,浑身的戾气暴露无遗: “我缠着他??璟行本来是不跟我合作的,是谁让来的??是你!”
许诺赤红着眼眶看着他,鬓角的碎发滴着汤汁。
夏心远深呼吸一口,调整了一下情绪:“没有人可以利用完我之后拍拍屁股走人,谁也不行。”
许诺是来求人的,他无法反驳夏心远,如果夏心远工作室不撤诉,赵璟行可能会面临违约金意外的惩处,而且如果夏心远不出面,赵璟行就在真的彻底毁了。
许诺艰难地动了动喉结,颤声道:“你不是喜欢璟行的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