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关部经理怒火在脑门里直窜,他也不顾及陆颂乔在场了,朝着丁雄狠踹了几脚,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他娘的龟孙子,脑子在你妈肚子里没带出来是吧?”
丁绵绵看见自己哥哥被打,惊慌失措地站了出来,“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个烂货少在那犯贱,”经理正是火气上来的时候,一巴掌扇在丁绵绵脸上,“你是不是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毕竟是自己的女人,陆颂乔神色冰冷地看了过去。
就算有再多不满,毕竟是拿着人家开的’窝囊费‘,马上就有人拦住公关部经理劝道:“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个屁,”经理从陆颂乔脸上略过,盯着丁绵绵啐了一口,指桑骂槐,“这是你家开的公司,爷爷我不伺候你们这群猪头了行吧?”
说罢,他扔掉身上的铭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会议室。
剩下几个高层面面相觑,但是总归都不愿意在这继续呆着了。
几人找了个理由,相继离开了这个气压极低的办公室。
直到郁清也迈出了脚步,陆颂乔才再次开口,“你今天让我很失望。”
郁清脚步只停顿了片刻,她头也不回轻声道:“您也一样。”
*
郁清从会议室上楼的时候,正撞上要下楼的周练。
都是同一楼层,刚才发生了什么,周练也听人说的七七八八。
周练踟蹰不前,最后跟着郁清进了电梯。
郁清余光察觉他似乎在纠结什么事,只是他不说,郁清也不问,就任凭他上了顶楼。
好在周练在离开的电梯的时候终于缓过神来了。
他定住脚步,小声道:“我那天看见闻露和陆总在楼底拐角谈话了。”
闻露和陆颂乔的暧昧关系,裴诗鸢之前也提过,所以郁清并不算太意外。不过既然周练在自己面前提这个事,郁清猜测,“是说了关于我的话?”
周练点头,“她说得不太好听。”
郁清接着他的话问,“怎么个不好听的法?”
“说你心思大……攀附豪门……”周练支支吾吾,还是没复述完。
他停顿了几秒,又拧眉道:“我还听见她喊陆总弟弟……”
郁清的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她回头正视着周练问道:“没听错吗?”
“没有,”周练的表情不似作假,“她一直强调两个人的关系。”
随即,他挠了挠头,掏出手机给她听了一断录音,“只录到了这一点点。”
正是闻露摆姐姐的谱那会儿说的话。
郁清控制住胸膛的呼吸,对他郑重的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轻晃一下脑袋,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私心只觉得无比荒谬。
当初被指认抄袭,许婷是第一个对她说,我信任你的人。
陆颂乔是第二个。
他在饭桌上义正严词地指责那群伤害过自己的人,甚至对闻露也不假辞色。
那段时间是郁清第一次渴望家这个概念,她想,如果这就是自己的妈妈和弟弟就好了。
就算之前以为陆颂乔和闻露两人是那种关系,她都没觉得被背刺。
毕竟从头到尾这都是她和闻露的事情,陆颂乔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有自己的选择,没有义务要照顾外人的想法。
可如果,裴诗鸢说的是真的,周练讲的也是事实,闻露真的是陆颂乔的姐姐。
那陆颂乔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不久前还是他无数次用抨击闻露这种方式来安慰她的时候呢?
他在这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闻露是许婷的女儿,还是陆平的女儿呢?
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在郁清的脑海里蹦出来,像是有无数条绳索缠在她身上,多得郁清感觉呼吸都有些费力。
“郁助理?”周练看她表情不太对,忙唤醒她。
郁清颤了颤睫毛,冲他扬起和平日无异的笑容,“没事,刚才溜号了。”
“要不然我送您回去吧,”周练感觉现在的郁清理智得有些可怕。
他不知道自己说出来是对是错。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作为一个无关人员都觉得有些气愤。
郁清为公司做了多少,明眼人都清楚,闻露对郁清的敌意他也隐隐听说过。
结果这姐弟二人,一个扒着郁清在陆氏站稳脚跟,另一个还要暗搓搓在背地里捅刀子。
真是让人作呕。
可是就这么直白的告诉郁清,似乎也太过于残忍了。
郁清站直身体,拒绝道:“真的没关系,我的抗压能力还是蛮强的。”
她甚至还有心情调侃自己,“尤其是最近,简直是质的飞跃。”
*
郁清从容自若地回到办公间,下午茶时间,屋里正七嘴八舌地讨论丁雄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