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们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听见有人道:“不愧是虞同志,牛逼啊!”
虞刑离开教室后,去车间逛了逛,他们平常除了上课,绝大多数时间都泡在车间,比起纸上谈兵,他们这群一线工作者更喜欢埋头在车间里研究,自己动手做。
虞刑琢磨了一会儿,约莫到下课时间就回来了。
他刚刚站定,就被大家伙给惊着了。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虞同志,你脑袋瓜到底什么做的呀!”
虞刑:?
“懂好几门外语就算了,理论考试我们比不过,作图考试我们还是比不过!”
虞刑笑了,他也不能告诉他们他学的知识比他们先进好几十年。
“你们也可以的。”
这一群人是行业内最拔尖的那一批,日后都是栋梁,好几个还被记载进历史。与他们比起来,他才是最渺小的那粒尘埃。
一个老大哥将他拽过来,迫不及待道:“你就别谦虚了,你快告诉我们,这些题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虞刑更疑惑了,“李老师没讲吗?”
“他呀,发了疯以后就走了。”
“都怪我,刚才不该跟他顶嘴。”
“这可怪不了你,我们刚才也杠他了,他气得脸通红,说我们朽木不可雕,就跑了。”说话的人耸耸肩。
“你们……”虞刑更惊讶了,所以他们为了他,顶撞李铭?
“你快别急着感动,赶紧教教我们,我们可都眼馋你的脑子……咳咳咳知识。”
虞刑坐下来,认认真真地讲起卷子,还触类旁通,把相关的知识点都给他们讲了一遍,还在特定的知识点边上把图纸勾画出来,方便他们理解。
听着虞刑吐出的一个个先进又时髦的词汇,学员们两眼迸发出“求知若渴”的光芒,比听李铭讲课还要认真。
李铭在办公室窝了好久,也没等来人跟他认错,他装作路过,教室里的那一幕刺激得他眼珠子突出,要掉下来似的。
“虞刑!”李铭的尖叫声把沉浸在知识海洋中的诸位学员都给吓醒了。
李铭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就差把手里的热水杯丢到讲台上的虞刑脸上。
暴怒中的他泄愤一般把虞刑推下去,还把虞刑亲手画的图给擦掉了。
还没来得及细细欣赏绝美又精妙的图样的学员们:!!!
“李铭,你发火就发火,动图样干什么,你是能画出来还是怎么的!”
“没二两脑子,装模作样倒是学得精通!”
学员们心疼得直抽气的样子入了李铭的眼,李铭更炸了。
“你们是我的学生,不是他虞刑的学生!”
学员们不吭声。
“好,好啊你们,你们要虞刑当你们的老师是吧,好,我走!我现在就走!”
李铭跳下讲台,跨出好几步,仍旧没人拦他。
他一路冲到走廊,脚使劲儿跺地,保安听进动静冲上来,见李铭发疯,担心地问了一句,被当成靶子一顿炮轰,李铭炮轰完就走,还吼:“这鬼地方,八抬大轿请我,我也绝不会再来!”
保安表面赔笑,内心:这人疯了吧?
教室里,学员们先是愣了一阵,随后爆笑。
“还八抬大轿呢,就长他那个熊样,谁愿意娶他似的!”
“还有那脾气,流浪狗都嫌弃啊!”
他们笑闹了一阵,又开始鼓动虞刑讲课,下午跟上午讲机械绘图,晚饭后讲英语y语。
学了一个礼拜,梅修回来了,听说了他们气走李铭的“丰功伟绩”,学员们包括虞刑都以为梅修会生气,可梅修竟然笑了。
“其实我也不喜欢李铭,上次他还自荐说想让我当他的老师,我吓得立马就去出差了。”梅修惟妙惟肖地讲自己的心情,学员们更是哄堂大笑。
“可是梅修老师,李铭到底为什么针对虞刑啊,没道理啊!”
哪个老师不喜欢天资聪明、一通百通的天才学生?
所有人都看向梅修,梅修沉默一阵,后道:“可能……是因为我。”
原来,梅修当时被纠缠得没办法,只好对李铭说他已经选好了学生,就是虞刑。
虞刑:……
所以,就是个无妄之灾是吧!
梅修很不好意思地说:“虞,很抱歉,其实以你现在的水平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了,你完全可以提前结业先回去。”
“不行!”学员们一块儿喊道。
“虞刑可不能走,我的外语还没学好呢!”
“他要是走了,谁教我画图,不把他掏干,我绝对不放过他!”
学员们的发言走向越来越诡异,虞刑听了额角直抽。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一个半月过去,学员们不管学会了还是没学会,都陆陆续续地回到各自的工厂,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尤其是虞刑,他走时,所有学员都来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