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要是这两位分手了,小男生过来死缠烂打怎么办?
可万一,他俩只是闹别扭,小情侣吵架,又怎么办?
短短几秒钟,张组长冒了一头冷汗。
“从今天开始,不许他再进来!”纪瑜洮冷酷地说。
“洮洮!”虞刑惊喊。
组长心里的惊讶不比虞刑少,工作室打从开业那天起,老板身边就没待过几个男人,除了聂修为聂特助。
组长狂咽口水,他伸出手,“虞先生,请吧。”
组长还很客气,哪知纪瑜洮听了,怒了:“我让你把他丢出去,听不懂吗?”
组长愣愣点头,“是……是,我马上执行您的命令。”
组长当兵出身,这些年没荒废身手,虞刑虽然比他高,可论力气,虞刑还真比不过。
被从纪瑜洮身上拽下来,虞刑死死扒着门,不远处,聂修为看见这一幕,他哼了一声,走过来,一根一根把虞刑的手指头扒下来。
他在虞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朝他挥挥手道:“虞先生,一路走好。”
说着,他把门关上,彻底隔绝虞刑挽留的视线。
虞刑被拖走了,一直被拖到楼底下,他踉跄几步,想往里冲,可组长满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他怎么也进不去。
僵持了好一会儿,虞刑恼怒道:“张大哥,媳妇跑了,你赔我啊!”
张组长:……
“虞先生,纪导让我请你出来的。”张组中尤其强调“纪导”这两个字,表明这件事跟自己无关,他不该埋怨到自己身上来。
虞刑更恼了,“我是她男朋友,吵架而已,你再不放我进去,当心我以后给你穿小鞋!”
听到威胁,张组长有些怕,可想到自己的职责,他斩钉截铁地说:“虞先生,目前我只执行纪导的命令。”
这家伙油盐不进,虞刑实在没辙,他瞪了张组长一眼,靠着墙蹲下。
张组长一双虎眸紧紧盯着他,他不动,张组长也不走。
马上就到下班时间了,虞刑看了眼表,他站起来,双腿涌上来的麻痹感让他晃悠两下。
张组长瞧见,下意识伸手来扶,虞刑瞅准机会,泥鳅似的,穿过张组长的胳膊围成的围栏,差一点点就突破闯入。
可他棋差一招。
组长反应快,扯住他套在外面的外套,就把他拖了出来。
组长笑眯眯的,“虞先生,您还是别闹了,纪导有令,您若闹腾得太厉害,就让我找警察来协商,您是公众人物,不想上新闻吧。”
虞刑:……
宝蓝色的天空被泼了一层层墨,越来越黑沉,一如虞刑的脸色。
职员零零星星地从楼里出来,其余几个保安跟张组长打过招呼,也都走了。
虞刑蹲了太久,腿麻得厉害,可张组长盯他的劲儿一点儿都没放松。
虞刑无奈极了。
忽然,姚宣的电话打进来,催他赶紧回去,说经纪人过会儿就到,要给他们开会,有事宣布。
虞刑咬紧后槽牙:“姚宣,你帮我跟经纪人告个假,我有急事。”
不等姚宣追问,虞刑就把电话挂了。
张组长以为虞刑要走了,松了口气,就在他喘息的这一刹那,虞刑冲进去,张组长赶紧去追,可虞刑已经进了电梯。
张组长拍了下大腿,给纪瑜洮去电话,手机打不通,他懊恼极了,拔腿往楼上跑。
一定要把人拦住!
纪瑜洮的办公室在大楼中间,很高,虞刑喘着粗气靠在电梯墙壁上,他扯了扯领子,对着镜面,抓了两把头发,“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他还没迈出去,一双脚踩进来。
“你怎么还没走!”
虞刑并非持之以恒的性子,在楼下见不着她人,又有张组长拦着,早就该走了才是!
他怎么会……
纪瑜洮眨眨眼,对面的虞刑看见她,傻笑了一阵儿。
纪瑜洮皱眉,刚想开口,就见虞刑忽然抬手,对着自己的脖子就是一下。
“啪”一声响,叫纪瑜洮也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而虞刑的手掌心,则落下一只昏迷不醒的蚊子。
纪瑜洮这才注意到,不仅仅是脖子,虞刑的脸侧、手腕,乃至领口露出的那一小块锁骨上,都起了大包。
“你到底想怎样!”纪瑜洮没有怜悯他,同样,她也没有原谅他,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天山山顶的那一汪湖泊。
“纪导,对不住,我没拦住人。”跑了十几层楼上来的张组长喘得厉害,脸通红地跟纪瑜洮赔罪。
看张组长累成这样,纪瑜洮哪里还能责怪,就挥挥手让他下班。
“可是虞先生……”
“我跟洮洮一起。”虞刑立马说。
张组长看向纪瑜洮,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立马把虞刑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