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阿刑领过证,你顶多算阿刑的朋友,阿刑由我来照顾,这里不欢迎你!”
黎又菡亲自帮辛笑妮打开门,护士小姐们也惊了,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撵我走?你凭什么撵我!你怎么嫁进虞家的,要我说出来吗?”辛笑妮满脸刻着“刻薄”。
可既已打响第一炮,黎又菡不可能往后退。她拽着辛笑妮的胳膊,把她往外推,动作熟练,好像做过千百遍。
曾经,她的确在脑子里演练过无数遍,今天,她终于硬气一回,压辛笑妮一头的感觉让她天灵盖发麻,不难受,很通畅,畅快得好像面对着大海。
好爽!
被拽出门,被护士们或是嘲笑,或是讥讽的眼神注视着,辛笑妮浑身冒火。
黎又菡她怎么敢的!
她比黎又菡高出几公分,力气也大一些,她抓住门框,趁机转身大喊:“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我压住她!”
护士们不动。
“辛小姐,黎小姐是虞总的妻子,那场世纪婚礼我们都看了直播,我们没理由拦着她,倒是您,您不明不白地留下来,这要是传出去……”
说话的是一个年纪轻轻,长得一张娃娃脸,很可爱的小姑娘。
护士长把小姑娘往自己身后藏,不想叫她被辛笑妮记恨,可小姑娘也硬气,挣脱护士长的手,昂着脖子对辛笑妮道:“辛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我的话想必你能听明白!”
看辛笑妮瞪过来,眼神淬着毒,小姑娘下巴昂得更高,得意道:“没错,就是你脑子里想的那样,你一个小三,跑到正室前边耀武扬威,我真替你爸你妈丢脸,我呸!”
最终,在护士们齐心协力的努力下,小护士被拉走。
辛笑妮粗喘着,喉咙里好像塞着破风箱。
她才不是小三,是黎又菡把阿刑从她身边抢走的,她才是小三!
骂了一阵儿,辛笑妮重新把视线凝到黎又菡身上。
先不管别人,先把她弄走再说。
她反手抓住黎又菡的胳膊,另一只手死死摁在她脖子上,十根细瘦的手指头好像利刃,要插进黎又菡肉里似的,下了狠劲儿。
黎又菡吃痛,她皱着脸,她狠狠心,脑袋一顶,辛笑妮飞了出去,她赶紧关上门,并反锁。
辛笑妮脑子被撞得嗡嗡响,回神时发现门被关上,她进不去,她疯狂大叫,毫无仪态。
黎又菡怕吵着别的病人,也怕打扰虞刑休息,她咬着牙:“辛笑妮,你再闹,我就给爸妈打电话,揭穿你!”
辛笑妮定住了。
黎又菡见有用,又道:“你安分一些,不然我就把你根本没有留在医院照顾阿刑的真相全都告诉爸妈!”
辛笑妮咬到舌头,疼得她“嘶嘶”吐气,蛇似的。
透过窗户,她凶狠地瞪着黎又菡,“最晚五点,你必须走!”
黎又菡胡乱应了一声,她回到病床前,关了灯,借着月光打量虞刑的脸。
估计下午喂了饭,虞刑的脸色比她被赶出去时好了不少。
辛笑妮还算做了件好事。
得以跟虞刑单独相处,黎又菡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虞刑的体温,从脸庞摸到脚踝。腹部的肌肉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锻炼,软化下来,有些绵软,只隐约能看见肌肉的轮廓,腿部的肌肉有些萎缩,双腿纤瘦不少。
不过体温正常,温温热热的。
她舒了口气,没冻坏了就好。
她摸黑坐到病床边,看虞刑眼皮下的眼球滚动了两下,她惊得立马站起来。
他要醒了吗?
下午她跟护士打听,护士说今天虞刑醒了好几次,她都没赶上来看一眼。
她白激动了,虞刑根本没醒。
她也不气馁,拿着指甲刀,开始收拾辛笑妮留下的烂摊子。
辛笑妮装贤惠,把虞刑的手指脚趾甲剪得好像被狗啃了。
都处理完,她也累了,趴在床边小憩。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刚睡熟,虞刑就醒过来,眼睛睁得比昨天任何时候都要大,也更有神采。
他艰难地抬起不听使唤的胳膊,虚弱无力地落在黎又菡的脑袋上。
她今天跟辛笑妮斗智斗勇,又几乎在医院外边守了一整天,她太累了,不然早就惊醒了。
不过这一晚,黎又菡睡得很香,梦里春暖花开,蝴蝶环绕,还有人温暖地揉着她的脑袋,很舒服,很惬意。
她甚至不想从梦境里脱离,可吵闹的雷声在耳边轰响,她揉揉眼睛,目光环绕一圈,哪有打雷,分明就是辛笑妮在报复她,疯狂地敲打门玻璃。
时间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估计虞夫人跟虞先生就要过来了,不想惹得两位长辈不痛快,她依依不舍地又看了虞刑一眼,就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