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一小会儿,要是苎萝还叫,她就进去把虞刑赶出来。
很快,屋里没动静了,洛石颖听了一会儿才回去院子里坐着。
她看着自己紧张到发抖的手,无奈摇头。
……
刚才喊了一嗓子后,姜苎萝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过分了。
她想挽回,可又不知道怎么张口,就把脑袋埋在被子里,闭上眼,哭意又涌了上来。
她不喜欢掉眼泪的,可她忍不住,更忍不住胡思乱想。
虞刑不在,她担心虞刑要是知道她差点儿被好几个人给……会不会嫌弃他,可见着虞刑后,对方那么温柔,甚至比以前还要关心她,她却又犹犹豫豫,担心他只是觉得对不起她,才跟她求婚。
这样别别扭扭、心口不一的自己,她自己都觉得讨厌。
姜苎萝越想越自我厌弃,调整好的情绪开始崩。
就在这时,她整个人连同被子被整个抱住,男人的体温跟淡淡的汗水的味道组成了一张安全的、坚固的大网,让姜苎萝得以暂时喘息。
感觉被自己抱着的姑娘身子不再发抖,他张口道:“我不是那种因为愧疚就跟人结婚的男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姜苎萝没反应。
虞刑继续道:“我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村里,亚伯拉罕说有一个学习机会,我可能要去省里,需要好几个月,咱俩结婚,我就能开出介绍信,就能把你带上。”
姜苎萝好像一只从窝里探头巡查危险的小兔子,她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地说:“你又要出差了?”
“对啊,不把你带在身边,我真放心不下,你先吃饭,然后洗脸刷牙,我带你去找大队长。”
领证要到镇子里,但需要大队长开介绍信,顺带着,虞刑也想把带姜苎萝进城的手续也给办了。
大队长这里自然一路亮绿灯,他笑着送俩人出去,送到门口才想起来问:“虞刑,你以后就在镇里,不回来了?那房子是不是不用……”
“折算成钱,还有我父母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留给我的所有,大队长最好清点好了,都还给我。”
虞刑牵着姜苎萝的手,冷硬的,不给大队长讨价还价的机会。
大队长一下子蔫了,“哪儿能啊,我肯定给你准备妥当,正好你不是要结婚吗,这些都当我随礼了。”
大队长心知,虞刑对大梁村没有感情,更不可能设宴宴请大家伙,他提前把份子钱给了,可虞刑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收,拉着姜苎萝走了。
大队长看着自己手里的钱,懵了,虞刑什么意思啊?
这是铁了心要折腾他?
大队长苦着脸回屋,也没心思下地监工。
从大队长家里出来,姜苎萝小心打量着虞刑的脸色,她之前就觉得虞刑跟大队长家有仇,而且看大队长还挺怕他。
虞刑让姜苎萝坐在自行车后边,只解释了一句:“等进了城,我都告诉你。”
姜苎萝点头,手续齐全,结婚证办得也很快,看着到手的那两张纸,虞刑小心收好了。
趁着天还早,俩人返回大梁村,路上颠簸,虞刑不想姜苎萝胡思乱想,就道:“苎萝,当时说好了跟你去见见爸妈,我可能要食言了。”
“没关系,这件事儿我容后跟他们说,他们不会介意的。”
“那就好,我去省里之前应该能有两天假,咱们去一趟你家。”
姜苎萝脸贴在他后背,缓缓点头。
姜苎萝跟虞刑领证的消息传得很快,也不知道是从谁嘴里说出去的,梁晓茹听了以后,冷笑阵阵。
姜苎萝啊姜苎萝,你可真够有本事的,虞刑也是够蠢的,一个被男人碰了的破鞋也敢娶。
冷笑够了,梁晓茹继续干活,她想等晚上去找一趟梁赖子,让他把姜苎萝被“强”的新闻撒出去。
翌日下午,虞刑趁热打铁,跟姜苎萝办了个简单的婚礼,因为事情仓促,虞刑该准备的三转一响,还有姜苎萝娘家该提供的彩礼也都没落实。
就连姜苎萝的喜服,都是洛石颖跟村里的婶子借的,大小勉强合适,但花样很老旧。
洛石颖边给姜苎萝梳头发,便感伤道:“苎萝,婚礼办得太仓促了,干爹干妈知道了,得心疼死。”
姜苎萝抓住洛石颖的手安慰道:“颖姐,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虞刑对我好,你就放心吧。”
洛石颖其实没想到虞刑会催促姜苎萝去领证,他能愿意来安抚姜苎萝,洛石颖就已经很感激了。
但经过这件事,洛石颖心踏实不少,也更加确信虞刑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我就是觉得有点儿可惜,爸妈跟哥哥都不在。”姜苎萝哽咽一声。
“好了新娘子,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可不兴哭,卯着劲儿,等洞房花烛的时候再哭。”洛石颖混不吝的一句话让姜苎萝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