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刑继续笑,他收回手机道:“我们小瑾已经有俊哲跟俊熙了,没有多余的心思再来照顾另外一个。”
徐彩莲瞪起眼:“阿刑,他俩可不是你的血脉,你总得传宗接代,不然你娶媳妇干什么!”
虞刑笑出声来,他看向钟柔瑾,拉住她的手说:“我家就剩我一个人,传什么宗,接哪门子代?我的基因又不重要,传不传无所谓!”
徐彩莲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她觉得震惊,她觉得虞刑疯了。
“所以妈,你就别安排我跟小瑾了,我们现在的生活状态很好,这周末俊哲还要参加竞赛,很重要的比赛,以后升学有用,我跟小瑾得替孩子准备,就不留您了,我刚才给您叫了车,已经到了,我现在送您下去。”
虞刑说着转过头,拍了下钟柔瑾的手背说:“你去看看孩子,俊熙晚上喜欢踢被子,可别感冒了。”
钟柔瑾凝视着虞刑,看他不顾徐彩莲的挣扎把她“护送”出家,她不觉得松快,反而心情沉重。
刚才那番话,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她转身去看俊哲俊熙,给孩子拉了拉被子,给他们关上灯,她走了出来。
虞刑还没回来,她看了眼时间,距离他送徐彩莲出去,已经将近二十分钟。
这么长时间,他们在说什么?
钟柔瑾焦躁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手越来越凉,明明家里的空调温度十分适宜。
她无数次抬头看表,终于,在三十分钟后,虞刑回来了,“咔哒”一声,门锁咬扣,她站起来,注视着在玄关换拖鞋的虞刑。
虞刑看起来跟往常没有不同,见她在客厅独坐,还道:“这么晚了,不困?”
他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看起来很随意,很闲适。
跟他相比,钟柔瑾紧张极了,皮肉绷得很紧。
虞刑往楼梯口走时,袖子也被他挽起来,他站在楼梯上,见钟柔瑾不懂,诧异道:“今晚你不累吗?还不休息?”
虞刑决绝口不提徐彩莲,好像对徐彩莲的突然到访毫无芥蒂。
钟柔瑾深吸一口气,她正要开口,虞刑却下来了,揽着她的腰把她往上带:“有什么话,等睡饱了,精神了,再跟我谈,今天你很累了,别让我担心,好吗?”
满肚子话别在嗓子眼,钟柔瑾被推进房间,虞刑还跟她招手,好不容易鼓起来的、跟她摊牌的勇气,就这样破裂。
她僵硬的跟他互道晚安,看他帮她关上门后扭头走掉。
她哪还有心思睡觉,徐彩莲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她必须得找时间跟虞刑说清楚。
不管怎样,分分合合,互相折磨了这么多年,该讲清楚了。
她站起来,破釜沉舟一般,她走到虞刑房门口,手抬起来,门内的虞刑有感应似的,他打开门,看见钟柔瑾,他并不惊讶。
“非要今晚谈吗?”虞刑无奈地说。
钟柔瑾点头。
虞刑妥协了,他刚洗完澡,身上湿漉漉,出来的匆忙,他就只围了一条浴巾,他回到浴室,换上浴袍,这次啊跟钟柔瑾面对而坐。
“有件事,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俊哲跟俊熙……”
“他们是你姐姐的孩子。”
“你都知道了?”
虞刑好笑地看着她,“钟柔瑾,刚结婚的时候,我被你气疯了,才没察觉到你在撒谎,五六年了,你觉得我想不到吗?”
钟柔瑾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唇。
“没错,他们是我姐姐的孩子,今天晚上,我妈过来,她跟我说,我姐姐回来了,她想把孩子要回去。”
“你想给吗?”
“我当然不想!”钟柔瑾情绪激动,语调高昂。
虞刑乐了,摩挲了下她的脸颊,略带宠溺地说:“那就不给。”
聊天戛然而止,过程顺利到钟柔瑾感觉不可思议。
虞刑竟然不生气,也没发火!
“说完了吗?”
钟柔瑾闷闷地点头,她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说不上来。
虞刑不在意她骗了她,也没抓着不放,她该高兴才是,可为什么心里这么别扭呢?
“现在可以好好睡觉了吗?”
钟柔瑾顿了顿,点头。
钟柔瑾实在乖得可爱,虞刑禁不住逗她:“走之前,帮我一个忙吧!”
出于惯性,钟柔瑾又点了下头。
几分钟后,钟柔瑾看着手里的吹风机,又看着背对她坐下的男人,她窘迫了一阵,站起来给虞刑吹头发。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虞刑的额头,再往下便是深邃的眼眶,还有长到逆天的眼睫毛……
刚才虞刑进浴室时,没关门,浴室里的水汽扑了出来,雾云缭绕,氛围感十足。
“再吹下去,头发就焦了。”虞刑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