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跟虞刑被送上马车,其余人也都不再恋战,留下一部人护卫拖延杀手,剩下的护着马车离开。
沈繁派来的人手充足, 又都是精英, 很快就把杀手甩掉。
确定杀手没有跟上来,刘护卫驱使马走到马车小窗边上,“公主, 驸马, 这条路不安全了。”
虞刑握紧婉宁冰凉的手, 掀开窗帘道:“换条路!”
“是!”
还好刘护卫早有准备, 到了下个驿站, 刘护卫派另外一拨人驾着马车, 沿原路前往京城。同时, 驿站后门也出了一辆车,不过是驴车, 车上只有一个赶驴的, 还有一个大箱子。
刘护卫带着人乔装打扮, 远远跟随。
车厢里, 婉宁敲了敲, 虞刑凑过来。
“我好闷。”
虞刑看了看四周,把箱子打开,让戴着斗笠的婉宁出来。
为了不生事端,也为了隐藏身份,婉宁跟虞刑都做男装打扮,只是婉宁生的瘦小,皮肤又白,一看就是女子。
虞刑给她抹上药膏,把裸露在外的皮肤涂的黄黄的,这才放下“作乱”的手。
照着镜子,婉宁吓了一跳。
“形势所逼,形势所逼。”虞刑尴尬道。
出了南边,小路上热闹起来,赶车的大爷,拐着筐的老妇,奢华的马车……
小驴车走在其间,一点儿都不显眼,甚至没人多看一眼。低调的目的达到了,婉宁跟虞刑离京城越来越近。
被马车骗走的杀手发现自己跟了假货时,立马给京城送信,让他们派人在所有路口设卡截杀。
陈贵妃获知以后,气得又叫了太医,她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哀叫着躺在拔步床上,这回真动了胎气。
手指扣进宫女手背,陈贵妃厉声道:“还不快去请皇上!”
皇帝先是听说婉宁一行就快赶到京城,海面一般平静的脸上泛起涟漪。
他身边的第一大太监华清看出皇帝高兴,也乐着,冷不丁瞟见殿外的小太监探头探脑,他出去一趟,回来时绷着脸。
“出什么事了?”
“陛下,绮良宫那位动了胎气,现下太医院的太医都赶过去了。”
烨梁帝一甩宽袍,“走,过去瞧瞧!”
心情明显更愉悦了。
皇帝到后,陈贵妃一通演,皇帝也配合,最后,陈贵妃抹掉眼泪,哀哀道:“皇上,妾这几日心神不宁,皇后娘娘去时,妾答应皇后娘娘会好生照顾婉宁公主,可现在……”
瞟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见他岿然不动,陈贵妃心里满意,又道:“陛下,妾总觉得公主殿下不可能不是您的血脉,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然,把婉宁公主召回,再重新……”
皇帝放开陈贵妃的手,眼神冷淡。
陈贵妃急了,赶紧道:“陛下,妾没有不信您的意思,妾只是……”
“好了,婉宁的奶娘亲口承认的,你还提她作甚!你好生养胎,朕还有事!”
皇帝怒气冲冲地走了,陈贵妃娇弱地喊了一声“恭送皇上”,就满意地躺了下来。
看来皇帝好像并不知道婉宁公主跟驸马爷私自回京的事,而且,皇上对婉宁公主似乎还有怨怼,这样看来,她好像不需要增派杀手了。
杀手团冷不丁收到撤退的命令,都懵了。
“首领,这……”
“听上峰的,撤!”
虞刑跟婉宁这一路顺顺当当,顺利得俩人都有点儿不自在。
直到走进京城,交了路引,俩人面面相觑。
他们可不会傻到以为陈贵妃放弃杀他们,宁静过后,必有暴风雨。
果不其然,一行人刚刚进城,就被一队兵马拦下。
刘护卫走了过去,还没说话就被抓住。
“罪臣婉宁虞刑,不听宣告,竟敢擅自回京,给我拿下!”
周围都是百姓,几个月前宫中放出的告示他们都看见了。鼎鼎大名的婉宁公主竟然并非皇室血脉,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皇帝仁慈,饶了她跟驸马一命,她怎么有胆子回来的!
百姓们指指点点,虞刑跟婉宁被押送至大牢,婉宁一路发蒙,可看虞刑嘴角翘起,成竹在胸的样子,她莫名安心了。
俩人被关在同一个监牢,护卫们被关在另外一头。
等官兵们出去看守,婉宁走过来小声道:“相公,咱们……”
虞刑大大方方地解开外衣,铺在地上,示意婉宁上去。
婉宁:……
“相公,我们……”
“你先坐,站着说话不累吗?”
看婉宁固执,虞刑只好道:“隔墙有耳。”
婉宁妥协了。
俩人靠在墙上,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交谈。听了虞刑的解释,婉宁大吃一惊。
虞刑挑眉,邀功似的。
婉宁还在消化,路上她问过虞刑好几次,可虞刑模棱两可的,就是不给个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