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梁赖子眼睛里冒绿光,梁晓茹忍着恶心,让他尝到甜头,随后无情地推开他,迎着他发愣的眼神,她冷冰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姜苎萝比我还惨,你听明白了吗?”
“你要我找人强了她?”
“对!”
“不不不,不行,会死人的。”梁赖子缩到炕上,拼命摇头。
被虞刑揍了一回,他怕极了,哪还敢打姜苎萝的主意。
看梁赖子一脸怂包样,梁晓茹恨得牙根痒痒,“梁赖子,你还想不想娶我了!”
梁赖子动了动被打折的腿,明明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听到“虞刑”这两个字以后,他的骨头就好像见到了克星,钻心挠肝的疼。
“晓茹,不是我不敢,虞刑那家伙是真下死手,我要是被他打死了,你不就守活寡了吗?这买卖不能干!”
“晓茹,你换个条件行吗,我都答应你。”
为了娶媳妇,梁赖子也是拼了。
他也不想想,梁晓茹来大梁村也有几年了,一直没嫁人,反倒嫁给他?
“晓茹,我真的挺喜欢你的。”梁赖子呲着一口大黄牙,恶臭味从他的嘴巴里、身上钻出。
梁晓茹直往后退。
“你站住!我就这一个条件,你不是还有那么多兄弟吗,你不干,叫他们去就行了,你随便说两句,让他们对姜苎萝起了兴趣,日后就算他们被抓,也算不到你的头上!”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晓茹,还是你聪明,我现在就去找他们,你赶紧回知青点儿去,等着我娶你吧!”梁赖子美滋滋地拖着伤腿走了,走前还不忘把身上剩下的最后几分钱给了梁晓茹。
梁晓茹接了,催促道:“抓紧办。”
“哎,好嘞,你就等着吧。”
梁赖子远走之后,梁晓茹脸上再难以挂住笑,她回头扫了一眼梁赖子破败的家,柜子瘸了一条腿,炕桌露了一个洞,衣服裤子满地都是,又脏又臭,她会嫁给这种人?
她冷笑一声,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她走在村里,专职做媒的婶子看见她,跟她打招呼,她垮着脸,皮笑肉不笑。
婶子不乐意了:“这姑娘怎么回事儿,看不起谁呢,都二十多岁了,还不赶紧找对象,等成了老姑娘,看谁要你!”她扭着腰去下家说媒了。
回到知青点,大家伙都不在,她回到房间睡觉,至于那几分钱,被她藏了起来。
……
这边,虞刑来到镇子,他跟王公安交易过几回后,熟悉起来,王公安知道他会开车,还认字,给他介绍了一个工作,在机械里做临时工,偶尔要给厂长写文书出通报,厂长出去开会,他也得跟着做记录。
从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进化成工人,虞刑为表达感谢,上山逮了好几只野物,想给王公安送去。
可他刚刚上山,就撞见了大块头。
“虞刑,你竟然敢私自抓山上的野兔,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封山令早就下了,偶尔也有村民上山偷猎,但大家都很小心,不敢让别人知道。
上回进山捕杀野猪,要不是大队长首肯,他们哪里敢进来。
虞刑放下手里的兔子,回头看着大块头。他手上还沾着血,刚才兔子被他打中以后,还挣扎着想跑,他想都不想,抓起石头猛砸,兔子被开瓢了,虞刑的手也不小心沾上了血腥。
大块头看了眼正在擦手的虞刑,心口一颤,但又想到是他抓到了虞刑的把柄,他就又挺起胸膛。
他指着虞刑大叫,似乎在给自己壮胆:“你公然触犯条例,现在跟我去见大队长!”
大块头快步走来,他以为虞刑不可能这么轻易跟他走,他想把耷拉着脑袋的兔子抢过来,留作证据,届时就算虞刑跑了也没关系。
但是他没料到,虞刑不许他动那只兔子,他正要吼,虞刑又道:“我跟你去就是。”
大块头:??
他傻傻地望着虞刑大步下山的背影,好半晌才跟上。
到了大队长家,梁树看见大块头跟虞刑,又看到了虞刑手上的野兔,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大块头一眼。
大块头没看懂,还以为大队长在鼓励他,顿时大声喊道:“大队长,虞刑擅自进山逮野物,被我人赃并获,大队长你说怎么处理!”
大块头很得意,在封山的时候盗猎,最轻也得被送到公安局,关他个几年,看他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大块头嘴唇翘得老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幸灾乐祸。
“大块头!你故意给我难看是不是!”
大块头的确等来了呵斥,却是对着他的,他懵了,“大队长,你这是……”
大队长见虞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咬牙道:“你这是想要我也被公安抓进去啊,偷猎犯法,那咱们上回进山逮野猪成什么了!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想叫你爹来当这个大队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