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聂县长质问送虞刑来医院的医生护士。
“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珠翠坊打电话来说门口发生枪战,有人中枪,我们急着立马出动,到现场才看见您的女婿躺在地上。”
聂县长抿了抿嘴,“查,必须给我查清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当街放枪!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聂县长是江水县的最高行政长官,他发话了,警宪政部门立即出动,目击者众多,很快就叫他们查出蛛丝马迹。
秘书拿着目击者笔录匆匆走来:“县长,查到了,射伤姑爷的是封泽洋。”
“混蛋玩意儿,我以前怎么就想让他娶凝凝,我可真是瞎了眼!”聂县长发起火来连自己都骂,秘书摸了摸鼻子,装没听见。
“县长,要抓吗?”
封泽洋毕竟是隔壁县的,还在保安团工作,好歹是个营长,听说封泽洋的父亲正在跟某一派竞争县长的位子。
而且,封泽洋的父亲对聂县长有救命之恩,当年还拉拔了聂县长一把,聂县长真的会下令抓人吗?
秘书拿捏不准,他看向聂霍城。
聂霍城很干脆,“抓!现在就抓!别让他跑了!”
封泽洋被抓的那一天,他的父亲立马打来电话,让聂县长帮忙把他放了,聂县长本来想着,小辈之间生了口角打斗起来,算不得大事,再说了虞刑不是打赢了吗,也没吃亏,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警察局长把笔录拿进来时,聂县长绷不住了。
那个混蛋竟然骂他女儿是破鞋,还说虞刑是捡破烂儿的!
他当即决定关他个三五天,还让警察局长把他关到最黑暗最恐怖的牢房,送过去的饭也全都是馊的臭的。
个糟心玩意儿,还不长记性!
“我马上派人去!”秘书也干脆利落,立马去找警察局局长商量。
警察局长也是个聪明人,他早就派人把封泽洋看住了,封泽洋一伙人伤完人后就跑回在江水县的住宅。
局长的人发现他们有畏罪潜逃的迹象,报告给局长之后,局长沉思了好久,他盯紧电话,电话响起来,他赶紧接通。
秘书在电话里下令,“必须抓住封泽洋!跑了唯你是问!”
“保证完成任务。”局长回答得很响亮。
警局所有成员一起出动,把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封泽洋还在家里喝酒,啰啰嗦嗦语重心长的福叔被他叫人抓住关起来了,敢打他的人还没出生!
要不是顾忌福叔是父亲的人,他肯定一枪毙了他!
不过,他抬起嘴角,他枪法很准,虞刑肯定活不过今天,他摇晃着杯里的红酒,畅想着虞刑的凄惨死状。
就在这时,有个小兵背着枪摇摇晃晃地跑进来,中途还摔了一跤。
“莽莽撞撞的,不要命了!”封泽洋的小跟班训斥道。
“营,营长,出大事了,我们被包围了!”
酒杯掉到地上,通红的酒液浸染了雪白的地毯。
他来到二楼眺目远望,果然如小兵所说,前后门被警察围得水泄不通,高地也被机枪手和狙击手占领。
封泽洋往后一栽,小跟班赶紧搀扶住他,“大少爷,你没事儿吧!”
“去,去把福叔喊过来!不,请过来!算了我亲自去!”封泽洋脚下生风,不一会儿就赶到了关着福叔的小房子。
福叔盘腿坐着闭着眼,见封泽洋面目惊慌,扑通一下跪在他跟前儿,福叔重新把眼睛闭上。
“福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得救我呀!聂霍城的人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福叔仍旧闭着眼,并不作答。
封泽洋掐着福叔的胳膊,“你快说句话呀!我爸不是让你来保护我吗!”
“大少爷,老爷还交代了我一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封泽洋听懂了,他往后一坐,呆若木鸡。
难道……父亲要大义灭亲!将他交给聂霍城!
他赶紧爬起来,他跪在地上,眼里的倨傲和不可一世通通被他丢到九霄云外,“福叔,不可能的,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可能不救我,我现在就去给父亲打电话,让他去找聂霍城,他不是救过聂霍城的命吗!”
福叔怜悯地看着封泽洋,“谁都不是唯一!”
封泽洋眼睛瞪得溜圆,他还没来得及思考福叔话里的深意,就被忽然涌进来的警察踹翻在地上。
福叔等人也被带走,只是比起封泽洋,他表现得很淡定。
要不是他当时拦下那一枪,虞刑一定当场毙命,聂霍城应该感谢他。
比起悠然淡定的福叔,封泽洋双腕被铐,一左一右各坐着一个身材威猛的警察,怕他跑了似的,四双虎眸盯着他。
封泽洋颓败地垂着脑袋,他脑子里回荡着福叔最后的那一句话。